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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歌的心裡瞬間轉過九十九個彎，看著樓亞軒的表情慢慢地柔和起來，帶上了點點悲哀。“亞軒……對不起……”

樓亞軒看著她，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是我太優柔寡斷，才讓你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還好，還好大錯未成，棹歌，嫁給我吧。”

樓亞軒抑不住激動的情緒，居然就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向棹歌求婚了。

這回棹歌是真有點扛不住了，樓亞軒未免熱情得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

“這……”棹歌心思百轉，“亞軒，我……現在實在是太混亂了，求你，不要這個時候問我這個問題好不好？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心情……”

樓亞軒急忙善解人意地點頭：“對，對，是我太急了，對不想，棹歌，我只是，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

棹歌溫柔地笑著點點頭，趕緊轉換話題。“亞軒，為什麼我和伯……我和唐哥哥訂婚的訊息會這麼重要？”棹歌假裝不明白地拿著手上的報紙問樓亞軒。還好昨天晚上她為了應付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境頭，特地很有準備地濃妝豔抹了一把，這會卸了妝換了平常衣服，走在大街上倒也沒什麼人認出她，不過，她猜想，唐伯昭肯定慘了，若是出門，肯定人人都能認出來。

樓亞軒也正了顏色，“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棹歌，還有什麼人可能會知道你和唐家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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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也正是唐伯昭想問的。

在拜訪了幾位報界大佬之後，唐伯昭深深感覺到一種無力，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告訴他，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即使是唐氏廣告投量最大的一家晨報，即使是他威脅要徹底解除合約不再投放廣告，也沒有人肯告訴他幕後的人是誰。只是眾口一詞地恭喜他，有人還責怪他為何要隱瞞這樣的喜事，還有人奇怪地追問他，這又不是緋聞，醜聞，正大光明的事情，有什麼不能登呢？

想好的理由都懶得跟他們再說，唐伯昭氣急敗壞地回到車上，所能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棹歌，事情不可能是唐家這邊洩漏出去的，那麼唯一的可能也只有他認為的不可能了。

當棹歌接到唐伯昭的電話時，她其實也有些忐忑，因為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了她的預計，這樣鋪天蓋地的宣傳，不用想也知道是陰謀，雖然符合她的初衷，但是這種被人利用了的感覺還是讓她非常不愉快。她不喜歡事情超出她的掌控。

她沒讓樓亞軒送她去見唐伯昭，她不想帶給唐伯昭更多不好的聯想，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因為，最後有可能獲利的只可能是她這個原本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從推理邏輯來說，這就是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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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哥哥。”按照唐伯昭的指示，棹歌來到唐伯昭經常帶她吃飯的一家高檔酒店的長期包間。見面時，兩人都有些尷尬，沉默少頃，她首先打破了沉默，換回了早先的稱呼——哥哥。

唐伯昭衝她點點頭，“看到今天的報紙了？”

棹歌乖巧地點頭。

唐伯昭嘆了口氣，棹歌可以看見他眼中隱隱有血絲浮現，顯然，在她休息的時候他還在奔忙。

“你能想想有誰有可能知道你的真實身世嗎？”

棹歌皺著眉頭，很努力地回想似的：“從小我媽就不怎麼理會我，一直是我姥姥帶著我，可是我六歲的時候她老人家就去世了，後來我媽就帶著我在一個叔叔家住了兩年，但有一天他們吵得很厲害，我媽就帶著我走了。之後，她在我現在住的那條街上租了間房子，但是她很少回家，也不怎麼管我。就連我上學，也是社保處幫我辦的。”棹歌苦笑，“我想，我的身世，應該只有我媽知道，可她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至於她會不會跟別人說，我真的不知道。”

棹歌的語氣雖然很淡，可是唐伯昭還是能夠聽出濃濃的苦澀味道，一個六歲的孩子跟著母親到一個甚至不能說是繼父的陌生男人家裡生活，兩年之後又幾乎像被拋棄一樣獨自生活，她能走到今天，是多麼的不容易。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生出幾許同情與憤怒，就算她是她母親了為訛錢而生的，畢竟也是唐家的血脈，父親的親生骨肉。堂堂唐氏集團的掌門人，連給予一個私生女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不夠嗎？唐氏每年捐贈的善款近千萬，就當是助養一個孤兒又如何？

不由得唐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