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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叫道:“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讓鳳姨答應了而已!”
世寧卻哪裡相信,他的手越來越用力,世蕃卡在鐵門中間,無法掙扎,眼看就要被他掐死。于飛辰清亮的聲音響起:“他的確什麼都沒做,這個我可以保證。”
鳳姨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震,美目抬了起來。
第六章 風雨如晦暮雲垂
鳳姨的一雙翦水瞳仁盈盈注視著于飛辰,目光中深孕三分歡喜,三分幽怨,三分薄怒,以及一分悵然。世寧心中一動,暗思道:“原來媽媽認識他。”
于飛辰緩緩走上前來,嘆息道:“多年不見,你也老了。”鳳姨冷冷道:“世間只見人負我,怎麼能不老?
于飛辰一時無語,良久才道:“青鳳,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鳳姨收拾著手中的碗碟,將它們無聊地排來排去。窗外濃雲如織,她的聲音中有幾分落寞:“有什麼好不好的?總算有個吃飯的地方,沒有餓死罷了。”于飛辰道:“我後來回去找你,卻被人告知你已經被魔教殺死了,為了替你報仇,我獨闖魔教……”
鳳姨打斷他的話,道:“以前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反正寧兒也叫了那人十年爹了。”于飛辰嘆息道:“我當年身有要事,不得不走,那時你已重身,我本留有足夠的銀兩,哪知……”
鳳姨厲吼道:“不要再說了!”雷聲轟隆一聲巨震,濃雲匝地。她的手掌用力,將骨節扭成了慘白色。鳳姨急促地氣喘著,咬牙道:“我已不想再回憶了!我只想有個吃飯的地方而已,你……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大雨敲在窗沿上,她忍不住悽聲痛哭起來。只有十歲的世寧不太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他看出了母親的痛苦,於是懂事地偎依過去,跟母親緊緊貼在一起。鳳姨的哭聲更加悽楚起來。
于飛辰臉上的神情也是傷痛欲絕:“十年風霜,我也只有在垂死之際,才有空閒來看你母子。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帶你們母子走的。此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
鳳姨悽然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能嗎?你說你已垂死,那麼,你又怎生庇護我們母子?”于飛辰的身子震了震,一時默然。
鳳姨道:“你走吧,榮華富貴或者美滿幸福,我已經不想了,我只想能活下去。無論卑微地活著,還是尊榮的活著,只要能活下去,能看到寧兒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于飛辰道:“我此次來,就是要將我全身的功夫教給寧兒,他必然能夠獨步武林,做一代名俠。”鳳姨身子顫了顫,厲聲道:“不!你教了他功夫,他就會像你一樣離開我,我絕不容你這麼做!”她彷彿說給自己聽一般,重複道,“絕不!”
于飛辰皺了皺眉,道:“就算他不學功夫,終究也會離開你的。”鳳姨尖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只有他了,他怎麼會離開我!”她身子顫抖著,越來越劇烈。水牢中的空氣冰冷,在榨取著她身上最後一絲溫度。她慢慢拿手掠了掠頭髮,一面收拾著碗碟,一面道:“這些話慢慢再說,吃飯吧!你可知道,寧兒跟你一樣,都喜歡吃我做的香酥雞。”
她撕下一塊雞肉,遞給於飛辰,忽然盈盈一笑:“咱們一家三口從來沒在一起吃過飯,為什麼一見面就說這些掃興的話呢?”
于飛辰見鳳姨如此說,也很是歡喜,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接過那塊雞,吃了起來。不知怎的,世寧忽然覺得母親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沉,看著香噴噴的香酥雞,忽然沒有了胃口。也許是水牢中波紋的投影吧?
于飛辰歡喜地咀嚼著,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他的目光盯住鳳姨,歡喜漸漸變成傷感,而且越來越濃,但奇怪的是,他的牙齒仍在不停地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于飛辰猛然出手,一掌擊在自己的臉頰上。登時一股鮮血夾著那塊雞肉飛出。但他的牙齒仍維持著咀嚼的動作,一下一下,碰撞出詭異的咯咯聲。
于飛辰啞聲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鳳姨眼中噙滿淚水,一面緊緊捂住世寧的耳朵,不讓他聽到兩人的話,一面緩緩向後退著:“你總是騙我。當年你說你要照顧我一生一世,最後卻拋下我和寧兒跑了;你說一生只愛我一人,卻為何又和別的女人成親?”她的聲音轉為淒厲,“這些我都不恨,最恨的是,我用了十年的時光,好不容易平復了心頭的傷,決心守著寧兒,苟且偷生,你為什麼又尋來,想搶走我的寧兒?”她蒼白的臉上劃出道道淚痕,彷彿也在和她的心一起悲啼,“你又憑什麼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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