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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算賬！”

一名斯文的讀書人，朝著跑堂的夥計招手。

“好嘞，一共是六十七文，您有票子麼？又票子可以八折！”

夥計熟練的報上了價錢，然後補充了一句。

“票子？”

“您還不知道？簡家莊的錢莊裡發出來的票子，可兌等價的銅錢，要不您轉過彎兒，坐旁邊大街上就由簡家莊的錢莊！”

“算了，我一個讀書人，怎麼可能為幾文錢專程的跑去兌換票子？”

讀書人不屑一顧。

“您還不知道啊，這簡家莊的票子買簡家莊出產的東西都是打折的，像您這樣的讀書人用的紙，就是七折，各種聽香酒，一律的九折，當然還有茶葉棉布什麼的，都是打折銷售的，當然，您這手上還得有簡家莊的票子不是？”

夥計說話利落，眼巴巴的看著讀書人。

“您要不要小人幫您跑一趟，替您兌換幾張？”

“算了，多大的事！”

讀書人氣勢不減，數了數銅錢，遞給了夥計，這才施施然的邁開步子，朝著外面走了出去，剛剛一跨出門，看了看身後，沒有人看著他，趕緊飛也似的朝著酒樓那邊跑過來去，連買簡家莊的紙都能夠打折啊，不兌換一點，自己才是傻子啊！

“夥計，算賬！”

“我這裡也算賬！“

“剛才你說的都是真的？”

“小人可以賭咒發誓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少兌換點，小面額的也有，您試著買點棉布什麼的，就算坑了，也不多啊，但是真的，那您就賺大發了！”

夥計急的兩眼泛紅，就差要到廟裡磕頭許願了。

“去看看！”

頓時店子裡一夥人匆匆忙忙的用過酒飯，又急匆匆的朝著旁邊的簡家莊的錢莊趕過去。剩下夥計和掌櫃的嘿嘿直笑。

這是簡有之老丈人的聚仙樓安排的宣傳活動，夥計表現不錯，今天又有提成了，正嘿嘿笑得得意呢，等下工了，也去錢莊兌換一點。

簡家莊的錢莊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讀書人擠在中央，舉起兩吊錢，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俺是讀書人，讀書人優先，知道麼？我好歹也是秀才啊，怎麼不尊重知識分子，讓我，讓讓我！”

“滾，惹毛了老子，打你丫的！”

一個虯髯大漢也正急得滿頭大汗，聽得讀書人在那裡聒噪，焦躁起來，揮動著醋缽大小的拳頭，在空中晃了晃，頓時那讀書人閉上了嘴巴。

“真能買到東西？”

其中一個在旁邊觀望的，探頭探腦的看著熱火朝天的錢莊櫃檯和擠成一團的人群。這句話表明了他雖然喜歡湊熱鬧，但是卻還是存在著一定的理智。

“怎麼不是真的！昨日我就換了兩吊錢的，扯了好多的棉布，趕明兒給我家丫頭還有丫頭她娘做兩身新衣服。”

一個壯漢甕聲甕氣的，也隨著人波湧動著，聽了那人的話，表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還用說，我附上大官人要的聽香酒就是用這裡的票子買的，真九折起價，嘿嘿！”那副佔了便宜的嘴臉，昭然若揭，很顯然，這廝利用了這裡的折扣差價，自己也賺了一點小錢，顯得得意非凡，只是這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讓人有點不齒！

這人正猶豫著，想換不換的。

“讓你這砍頭遭瘟的早點過來兌換，你說什麼，前幾天還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想什麼時候換就什麼時候換。現在看看，現在看看，今天你若是不多兌換點，晚飯也別給我吃了，自個兒吃屎去！”

一個肥碩的婦人提著一個瘦骨伶仃的漢子，就好像是拎著一隻雞子一般，手一鬆，“啪嗒”跌落在地上。

“快去！昨兒個我看中了一尺花布，顏色鮮亮，今兒個一定要扯回來，打八折呢，你這死鬼，要省不少錢，快去！”

“俺這就去！”

那瘦骨伶仃的漢子趕緊爬起來，朝著櫃檯邊猛擠，擠得眾人一陣怒罵，哪裡曉得這漢子瘦骨伶仃的，就像只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的，竟然給他擠到了前臺。

“掌櫃的，我兌五吊錢的！”

“好嘞，五吊錢，要零票子還是整票子？”

“什麼零的整的？”

“零的票子有一文、五文、十文、五十文、百文、五百文一張的，整的就是一貫、五貫、十貫、五十貫、百貫和千貫一張的。哦，你這裡才五貫，可以兌換一張五貫的，也可以兌換五張一貫的，也可以兌換十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