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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仍然插著一支金羽,血水自傷口流出,將她衣服都浸溼了,而她的右邊衣裳,被劍刃劃開了一道長痕,背後也被撕去了一大塊,露出雪白的肌膚。
石砥中一愕,她已嚶嚀一聲,埋首投入他的懷裡。
石砥中一陣慌亂,趕忙拾起那件長袍給她披上。
她伏在他胸前低聲飲泣著,抽搐不停的雙肩在他眼前顫動,那濃黑的長髮在他的鼻尖,陣陣幽香撲進鼻中……石砥中輕皺雙眉道:“你叫什麼?你真是滅神島主的女兒?”
她抬起頭來,輕聲道:“我叫何小嬡,至於誰是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
石砥中見到她臉頰上沾濡著淚痕斑斑,真像一枝梨花帶春雨,嬌柔美麗,清馨芬芳……剎時之間,他的心神震了一震,幾乎忘了身在何處?忘了自己所為何來?
美人的淚比她的笑更可愛。
一個有眼淚的微笑是最明媚可人的——沒有露水的清晨算是什麼呢?那眼淚,由於那微笑,變得比微笑本身更珍貴……石砥中只覺自己實是太殘忍了,竟會對一個弱女子施以暴力,他放鬆了右手,說道:“你真的不知誰是你父母?”
何小緩點了點頭才待答覆,突地全身一顫,臉色一變,雙眉緊鎖,捧住胸口,“唉喲”地叫了聲。
石砥中一驚,道:“什麼事?”
何小媛頭上汗珠滴下,顫聲道:“內傷和外傷,此刻都……”她語聲一頓,叫道:“還魂草!”
這三個字有如箭矢射入石砥中的心裡,他突地跳了起來,說道:“什麼還魂草,你殺了我爹……”然而何小媛已經暈了過去,沒有聽見他的話了。
石砥中望著何小媛仆倒地上,他怔怔地望著她那有似白玉的雪白背部,不知想些什麼。
好一會,他嘆了口氣,自懷中掏出那採自鏡湖的“還魂草”結成的果實。
碧綠的果實,在他掌心滾動著,好一會,他方始蹲下身去,將那顆還魂果放進她的嘴裡。
他目光掠過她肩上的金羽和那血汙,於是,他雙指點處,將她的“肩井穴”閉住,然後拔出金羽。
他把金羽君送與他的玉瓶拿出,倒出藥粉敷在何小嬡肩上傷口,再撕下衣襟包紮好。
解了“肩井穴”,他飛指點住她的“睡穴”,然後將長袍纏好她,抱起放在桌子之上。
他吁了口氣,投下最後一瞥,回頭朝鐵門外走去,重新走入甬道。
他忖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對還是錯?似乎我難以分明這世間的恩怨……”善與惡,情與恨,恩與怨,本來就沒有一定準繩,誰能肯定地分別呢?
眼前又恢復黑暗,石砥中仍然喃喃地念著,他的思緒纏結於恩怨之中,不能想出絕對的對錯……他走到施韻珠臥倒之處,夾起她,飛躍於甬道中。
他的身影很快地消逝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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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冥空降術
海浪滔滔,強風吹得破帆嘩嘩作響。
碧空之中,白雲追逐飛翔,似天鳥翔空,轉眼便消失在茫茫的穹蒼裡。
船頭之上,石砥中與莊鏞並立,他們負手觀賞著海中波濤翻飛的美景。
海風吹起他們的襟裳,飄飄欲飛,直似圖畫中人。
金羽君莊鏞迎風深吸一口氣,側首道:“望著大海直使人興起自我渺小的感覺,真個是滄海一粟……”石砥中應了聲,沒有說什麼。
莊鏞道:“老弟,你還想到那煩人的恩怨問題?”
石砥中搖了搖頭,道:“我是想到一個人學會了武功,是否終日都要在血腥與驚險中?
難道學武是不好的事?非要殺人不可?”
莊鏞一愕,仰首望著藍天,輕皺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方始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學武之人亦是如此,用於善則善,用於惡則惡……”他微微一頓道:“至於說殺人之事,殺人不在於殺不殺,而在於那被殺的人是否死有餘辜,如果說殺一人有利於百人,你又怎會認為不當呢?”
石砥中嘆了口氣道:“我依然不明白……”莊鏞也嘆了口氣道:“人生原來就是矛盾的,任何一件事都沒有絕對的,善與惡之間,原就是很難加以分開的,誰能明確的分出善與惡,而一絲都不差?”
石砥中思緒想到天龍大帝,他忖道:“武林中認為天龍大帝代表正,幽靈大帝代表邪,其實正與邪又怎有明確地分野?”
莊鏞見石砥中沉思不語,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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