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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剛緩緩抬起頭,望著谷外茫茫的一片,他喃喃地道:“霧起了,人生的道路上又何嘗不是一片白霧,誰都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怎樣,因為誰都看不透這層霧。”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暗忖道:“但願我這樣做是對的。”
東方萍拉了拉他的手臂,道:“爹,我們快點準備動身嘛。”
東方剛嗯了一聲,道:“你這麼心急於嗎?反正還有半年的時光。”
他又張口大笑道:“呵呵!怪不得人家說女心向外,女兒大了連爸爸都不要了!”
東方萍頓足道:“我不來了,你光是笑人家!”
東方剛看到自己女兒那種嬌羞可人的樣子,不由得放懷大笑,道:“既然我笑的是人家,你又何必不來呢?走吧!”
山風吹來一片淡淡的薄霧,卻帶走他呵呵的笑聲。
霧濃了,將整個谷底掩住,笑聲遠去了………………………………………………………………………………第二十章毒門二老冬日,悽迷的陽光普照大地,雪地上兩行蹄印漸漸遠去。
石砥中頭戴氈帽,騎在馬上,憂鬱的眼睛裡有疲憊的神色。
他從天龍谷裡出來,便瘋狂似的縱馬朝南飛奔,整日整夜都沒有停過一步。
直到天色一亮,他才將心裡積蓄的痛苦感情完全發洩出來,然後才緩緩地馳行。
經過整天整夜的賓士,他發現已經來到沙漠的邊緣。
過了長城,他找到了個成衣鋪,買套衣服和氈帽,然後換下那身破襤的衣裳。
他受到沉重的打擊,想要借肉體上的折磨,來減輕心裡的痛苦,所以一直穿著破衣,赤著背在荒涼的沙漠裡任憑刺骨的寒風鞭打著。
換過衣服之後,他稍微休息一下,便又啟程往南而行。
將近正午時分,他已來到陝西境內,心中那股狂熱痛苦的情緒一去,卻又湧上深深的憂鬱。
“唉!”他嘆口氣,落寞地搖了搖頭。
回過頭去,那行蹄印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寬闊的雪原上,就只有這兩行蹄印,使人看來格外有種淒涼的感覺。
他緩緩回過頭來,目中湧現一眶淚水,只聽得他自言自語道:“不堪回首,回首一片淒涼……”他舉起袖子,擦乾眼淚,孤寂的情緒緊壓在他心頭,使他的憂鬱更濃了。
他的思緒運轉,想起自己自從離家以來,便總是遭逢到命運的折磨,每次才自死亡的隙縫裡鑽過,不久卻又重新面對死亡的威脅。
他自嘲地道:“毒人?天下有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毒人!”
他記得在東海遇到千毒郎君時曾聽過他提及毒人一詞,但他卻不知道毒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他全身血液都含有劇毒,這總是事實,而且由於這個事實,使得他與東方萍離開得那麼遠。
他苦笑著道:“僅僅半年可活,僅僅半年……”他咬了咬嘴唇,思忖著東方剛對自己所說的這句話。
突然,他詫異地忖道:“天龍大帝並非毒門中人,他又怎曉得毒人只能活半年?而且我並沒有服下什麼毒,僅僅是吃了‘還魂草’的果實而已……”他精神一振,繼續忖道:“據千毒朗君說他一生弄毒,涉獵天下所有毒物,甚以身試毒,故而百毒不侵,血液中自然產生一種剋制毒物的能力,所以他成了毒人,那麼我又怎麼會成為毒人?”
他是極為聰明之人,思緒流轉,很快地便分析清楚。
他想道:“我昨日力竭筋疲,而且又只顧得與狼群搏鬥,全副精神都用在保護萍萍的安全上,因而不能冷靜考慮。我若是本身中毒,為什麼真氣搜穴都未曾發現一點徵兆,而且我還那麼快便回覆過來,身上毫無傷痕,這可能都是因為服下那‘還魂草’之效……”思想一通,他的心境較剛才開朗不少,已不再覺得抑止不住的愁悶湧上心頭。
他吁了口氣,忖道:“反正人生必有一死,又何必怕成這個樣?”
他揮舞著拳頭,昂首望天,豪邁地道:“我一定要取得鵬城裡的寶物,練成絕世之藝,光大我天山一脈。”
他頓了頓道:“反正還有半年的時光,足夠我證實這個想法。”
他一念既定,倒覺得腹中有點飢餓起來,極目四望,竟不知何時來到山道里。
四周高山峻嶺,群峰聳立,一條寬約七尺許的山道,沿著山腳迴繞而去。
雪蓋山嶺,不時有碎冰落下,發出叮叮的脆響。
石砥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