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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出現了閃爍的劍形,悄無聲息的襲到,石砥中大喝一聲,平飛而起,剎時之間,他掣劍斜劈,劍刃擊在那襲來的長劍上。
一點火星飛起,那支長劍被他無匹的內力擊得從中截斷,劍刃飛在空中。
劍芒閃動裡,那個大漢臉上閃現一片恐懼與絕望的神色。
他身形用勁一挪,卻未能閃開石砥中有如電光掠空的一劍。
“啊!”他慘叫一聲,眉心滴血,頭部被劍尖劃開,跌落艙板上。
“噗!”地一下,人體墜地聲中,石砥中橫空跨出四步,如大鷹展翅,劍刃自四個部位切出,顫出一蓬悽迷的劍影。
一連數聲悶哼,四支長劍落入海中,那幾個大漢驚惶地向四外躍開。
石砥中冷酷地一哼,“嗤嗤!”之聲響起,劍式疾轉,劍尖劃開了四個驚惶逃遁的大漢臉上的“眉衝穴”。
他們手掩額頭,全身顫動,慘叫聲中,仰天跌倒,鮮紅的血液自指縫流了出來……石砥中雙眼露出炯炯的神光,凝視著那畏縮地站在船舷的一個漢子。
他緩緩地收回長劍插入鞘中,輕嘆一聲道:“你是那一個島上的?”
那大漢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
石砥中淡然一笑道:“原來你是啞巴!”
他揮手道:“你走吧!我不殺你。”
那大漢欣然地朝石砥中作了一揖,便往右側那艘船上躍去。
石砥中俯首望著船板上倒著的幾具屍首,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寥落的垂下頭來,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之感襲上心頭。
想到剛才與自己傾談的船老大,此刻已經死去,這種世事無常的感覺,在海船之上,尤其在他現在失去了東方萍之際,更是感觸良深。
他思緒流轉,良久,方始抬起頭來。
新月如鉤,風帆被大風吹得高高鼓起,船身在海中搖搖晃晃的,石砥中望了望四周,突然,他愕然驚呼起來。
他叫道:“喂,船上怎麼沒有人了?”
海風呼呼吹過,他停了一下,又高聲喊道:“喂I船上有人沒有人?”
呼聲隨著海風散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應聲而出。
他記得船中除了船老大和那掌舵的長個子外,還約有十二人在艙中工作,然而此時卻未曾見到有人出來。
他忖道:“莫非他們都已經嚇昏了?”
他走到艙尾,發現舵已經摺斷,兩個短裝船伕頭頸折斷,臥在船舷之上。
他低哼一聲,忖道:“莫非有人趁我揮劍之際,自船尾潛上船?那些人竟被他們殺死?”
一念及此,他悚然一驚,身如風旋急轉,掠空撲向船艙。
艙內沒有什麼人,他立刻又撲入底艙。
方一進入底艙,一股腥氣撲了上來,他皺了一下眉頭往四側一看,只見艙中四處都是屍首。
每一具屍首都是身如漆黑,浮腫的身軀都泛出濃黑的漿水,腥臭之味,正是由這裡發出。
石砥中悚然忖道:“他們都是被人下毒而死,看這種慘象,他們卻連一聲呼叫都沒喊出。
這種毒之厲害可想而知了,而且下毒之人能於我出劍殺人之際放毒,這種功夫……”他低嘿一聲,叱道:“是誰?”
隨著叱叫一聲,他雙掌護胸,飛身躍上船板。
腳尖略一站穩,他便四下一看,只見海風依然輕呼而過,沒有一個人影。
他愕然地轉過身去,忽地目光凝聚在桅杆上。
在那粗壯的桅杆上,一朵鮮紅的花鐫進杆中,在昏黃的燈光下,依然可看得清那是被人硬生生壓入杆中的。
他飛身躍起,站在艙上,伸出手細細一摸,方知那真是一朵紅花,並非以鐵片鑄成的。
這種花瓣脆弱的花朵,竟能被人以內力嵌入桅杆中,邊緣沒有損壞一點,這種功力,確實可驚。
石砥中右掌貼著桅杆,內力一發,將那朵紅花逼出杆外。
他手持紅花,略一檢視便知這花才採下沒有一天,因為花瓣依然隱含芳香,沒有枯萎之象。
他不清楚這是何時被人鐫入桅杆,同時也弄不清楚在秋日風霜甚濃之時,怎會有這麼鮮豔之花。
他略一忖思,身軀便平飛而起,繞著船行走檢視一週,卻沒有發現任何地方藏有人。
濃濃的霧在四處凝聚,他已不能看到剛才三艘船到了哪裡。
海上波平浪靜,船身僅是搖晃著,石砥中頹然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