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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得一個純潔真摯而多情的少女喪失了性命。
雖然那只是由於上官婉兒的一時錯覺而自殺身亡,但是他卻不能不引咎自責,這完全是他情感不專所致。
唉!她只要稍等片刻,我胸口氣血化散,心脈便能跳動,她就不會自殺了!
石砥中伸手理了理鬢角的亂髮,嘆了口氣,忖道:“這都是命運在捉弄人!”
他落寞地垂下頭來,將自己的臉埋在雙掌之間,好一會方始抬起頭來。
目光掠過茫茫的漠野,他喃喃道:“萍萍就在這片沙漠的另一端……”思緒迴轉,他痛苦地搖了搖頭,大喝一聲,左掌一拍,紅馬長嘶一聲,立刻灑開四蹄,飛奔而去。
石砥中恨恨地忖道:“我不願再見她了,我要離開她遠遠的!”
他握著拳頭在空中飛舞,喊道:“我不願再見她了,我要離得她遠遠的!”
宏亮的聲音在空曠的漠野裡傳得老遠老遠。
他頹然放下雙拳,輕聲道:“因為她已經許配給別人了!”
濃郁的憂鬱湧上心頭,儘管大風拂動他的衣袂,卻依然拂不掉他心中的憂鬱。
紅馬似是知道主人的心緒,奔得更加快速,宛如騰空凌虛、躡風飄飛一樣,越過無數沙丘,來到了一片草原之上。
眼前蓑草連天,地勢平坦,沙礫漸少,已可望見褐色的泥土。
石砥中深吸口氣,雙足輕輕夾了夾,座下紅馬立即又緩了下來。
抬頭望去,不遠之處,一道灰黯的城牆蜿蜒開去,宛如一條巨蛇,伸延至無垠。
“萬里長城到了!”
他摘下頭上的寬大草帽,重重地抖了兩下,似是要將滿身的憂鬱抖落似的。
但是當他愈是接近長城時,他心裡的意念卻愈是凌亂,有似那古樸的城牆上一條條細細的裂痕,再也搞不清到底有多少複雜的念頭。
眼前的景色,蒼茫荒涼,宛如深秋,根本就不像是早春二月的景象,這更加深了他的難過。
紅馬急嘶一聲,突地四蹄飛馳,縱上了城樓。
石砥中微微一驚,喝道:“誰叫你縱上城樓的……”他話聲未了,突然全身一震,只覺眼前的墩臺甬道雉堞石欄,齊都熟悉無比,往日留在腦海中的印象,全都浮現眼前。
他記得當日遠上崆峒之後,便曾從涼州來到萬里長城,那時他正要趕回居延。
誰知進入沙漠之後,卻迷失了路途而闖入天龍谷。
就是在那天,他初次遇見了東方萍。
她全身赤裸,緩緩地從湖裡走出,黑長的髮絲上沾滿晶瑩的水珠,如玉般的肌膚上沾著粉紅的花瓣。
當時他目瞪口呆,驚愕地望著那聖潔而美麗的胴體,直嚇得不敢再多看一眼,慌忙地回過頭去……回想起來,就宛如在眼前一般,他的嘴唇泛起了淺笑,自言自語道:“萍萍好天真,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見我沒有說話,卻以為我是啞巴!”
一陣乾燥的大風吹過,他悚然一驚,自幻想中醒來。
頓時,他記起東方萍已經是西門奇的未婚妻子,這使得他臉上的淺笑凝住了,換上的是一種痛苦的表情。
他忖道:“我已經說不要再見到她,但是卻偏偏要想起她。難道我真的忘不了她?”
一時之間,舊情新怨,矛盾而複雜的情感,在心頭翻滾不已,久久未能釋去。
望著蒼涼的雲天,淒涼的漠野,他記起了一首詞,不由得輕聲低念著:“過盡遙山如畫,短衣匹馬,瀟瀟木落不勝秋。莫回首,斜陽下。別是柔腸牽縈掛,待歸才罷,卻愁擁髻向鏡前,說不盡,離人話。”
話音低沉而蒼涼,他咬了咬牙道:“從此以後我絕對不見萍萍了,免得一天到晚為情而愁,不能自己;連要到蒙古去的心情都沒有了,怎能取得鵬城之秘?”
他一帶韁繩,紅馬賓士在長城之上,徑往東邊而去。
蜿蜒而去的萬里長城,無限的延長,伸展至天邊的另一端,伸展至茫茫的雲天間,雄偉而壯麗。
紅馬飛馳,愈往前行,石砥中愈是為萬里長城的偉大而感慨。
他忖道:“當年秦始皇為了防禦北方入侵的匈奴,而動員無數工役,建築了這長達數千裡、跨越數省的長城,當時拆散了多少家庭,弄得天下人心思亂,秦室傳二世便已覆亡,現在看來真是很難說建築長城是對抑或是不對。”
就在他興起無限感慨中,紅馬已奔過數十里,眼前墩臺高聳,上面立著一條紅色人影,在甬道當中一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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