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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伯濤說道:“不太久,前後才只兩個月的光景。”
柳元道:“一兩個月相處、他怎能說曾受過你的厚恩?”
龍伯禱笑道:“這中間有一段經過你不知道,陳朋本是金陵洪武鏢局的夥計。不幸局子歇業了,他孤零零一個人,既無家眷.又無戚友,帶著一封洪武嫖局的推薦信,千里迢迢來到太原.困頓旅店.窮途潦倒,在一家‘馬棚’中幫工打雜。有一次,我去挑購牲口,見他頗有馴馬的本領,接談之後,就把他收到鏢局裡,他對這件事始終懷著感激,自認是援手活命的恩惠……”
柳元哦一聲,道:“金陵洪武鏢局你們雙龍嫖局有沒有交往?”
龍伯濤道:“交往倒沒有,不過,一家鏢局歇業,同行中亦有風聞,咱們也知道洪武鏢局這個字號。”
柳元又道:“那推薦信是給你們的嗎?”
龍伯濤道:“推薦信只是用以證明某人曾在某家鏢局擔任過何種職務?工作了多久?以及品格勤惰如何?這是同行的例規,不一定指明給那一家。”
柳元沉吟一下,道:“不是我太多疑,我總覺得你收容他在鏢局中做一名車把式,實在算不上什麼天高地厚的恩惠,而他報卻如此感恩圖,似乎有些不近情理……”
龍伯濤笑道:“柳兄,你沒有受過窮途潦倒的苦,自然體會不到落難人的心情。當年韓信乞食漂母,一飯之恩,尚且終生不忘。車把式的職位雖然低下,對一個落魄的人來說,卻好似久旱望甘霖,求也求不到的了。”
滄浪客姚繼風道:“柳兄的意思,莫非懷疑陳朋的訊息不可靠?”
柳元點點頭,說道:“百變書生羅永湘,機詐百出,是個難纏的人物,很可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引誘咱們去了阿幹河,他卻趁機真的來個金蟬脫殼。”
龍伯濤道:“這就奇了,先前陳朋沒有回來報訊,你就懷疑對方會由阿幹河偷遁,現在證實對方確有這種計劃.你卻又不相信了。”
柳元微微一笑,道:“正因為這訊息來得太巧,反而使人不敢相信。”
龍怕濤道:“像這樣疑神疑鬼,舉棋不定,豈不更糟嗎?”
滄浪客姚繼鳳道:“柳兄如此懷疑,也不能說不對,小心些總是好的。”
龍伯濤說道:“那末,這麼辦吧,咱們將人手分為兩批,柳兄負責去攻浮橋,小弟負責去那阿幹河攔截。”
柳元頷首道:“也好。咱們索性不必分派人手了,誰願去攻浮橋,誰願去阿幹河埋伏,由諸位自己選擇,若有變故;彼此可以互相支援。”
群雄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誰知大家選擇的結果,竟是人人都願去阿幹河,沒有一個願隨柳元去攻浮橋的。
其緣故,一則是受了陳朋報訊的影響,大家都認為旋風十八騎必定會由水路脫身;二則因為聽說浮橋下埋了炸藥,犯不著冒此危險:三則大家原是衝著雙龍鏢局情面而來,當然與主人同進退,何必跟柳元去湊熱鬧?
只是這樣一來,卻使局面顯得十分尷尬,大家不肯選擇跟柳元同行,彷彿表示對他的判斷和懷疑都不以為然了。
姚繼風見情形不妙,正想建議改變主意,忽聽屋角傳來一聲咳嗽,有人緩緩說道:“咱們爺兒倆跟柳老弟一路。”
說話的是“竹杖翁”董勳。
泥丸神董香兒也笑嘻嘻道:“咱們一向住在山裡,坐不慣船,還是去橋上玩玩的好。”
姚繼風暗暗鬆了一口氣,忙道:“能得董老前輩把守浮橋,旋風十八騎插翅也飛不走了。”
竹仗翁站起身子,道:“時候不早,咱們爺兒倆先去浮橋等候,柳老弟請隨後快去。”
說罷,帶著董香兒便自去了。
柳元大感欣慰,臨行又向尤伯濤叮囑道:“成敗全在今夜一戰,希望你千萬牢記兩件事……”
尤伯濤道:“那兩件事?”
柳元壓低聲音說道:“隨時留心陳朋的行動,倘有變故,趕快施放號箭,不可與對方船隻太過接近。”
龍伯濤唯唯應諾,立即開始佈署行動……
這夜,天際彤雲密佈,星月無兒
黃河濁流奔騰,一瀉千里,逆水行舟,益增艱險。
初更時分,三艘淺底帆船,悄悄地駛進了阿幹河口。
船上一片漆黑,未燃燈火,進入河口後,便相繼降下風帆,改以櫓槳催舟。逆流而上。
每艘船上,除了兩名搖櫓的水手外,看不見任何人影,艙篷都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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