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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誰先發現?”
“是我。每天清晨日出之前,咱們總要隨師父到花園裡練習刀法,那天久候師父不至,我去臥室探視,才發覺出了變故。”
“房裡有打鬥的痕跡嗎?”
“沒有。師父閉目跌坐在榻上,面色平靜如常,我叫了幾聲不見回應,進屋檢視,才知道已經遇害。”
“你有沒有查驗過,致命的原因是什麼?”
“渾身無傷,但心脈已遭震斷。”
“那是說,喪命在內家重手之下月
“也可能就是這柄紙刀所殺。”
“為什麼?”
“因為這柄紙刀正播在胸口衣襟上。”
“你相信一柄紙做的刀能殺人麼?”
“它能洞穿三層衣衫,自然也能殺人,這跟‘摘葉飛花’的道理沒有多大分別。”
“不!分別太大了。葉有梗,花有莖,軟中帶硬,才能夠受力,一張薄紙卻大不相同,要使之受力,那木知要比‘摘葉飛花’難上多少倍。再說,摘葉飛花傷人,至少也會有外傷,不一可能毫無傷痕。”
“但是,師父分明在摔不及防的情形下遭人暗算,房中又別無其他兇器,除了這柄紙刀……”
霍宇寰忽然擺手攔住他的話頭,轉顧無為道長和百變書生羅永湘道:“你們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無為道長目不轉睛地望著那柄紙刀,默然不語。
羅永湘一直很注意傾聽他們的問答,這時輕咳了一聲,徐徐道:“小弟認為兇器的查證猶在次要,咱們應該先弄清楚兇手殺人的動機。”
霍宇寰點頭道:“很對。”
羅永湘道:“所以我也想請教這位孟兄幾個問題——令師果真沒有仇家嗎?”
孟宗玉道:“先師秉性謙和淡泊,除了全心教導我們師兄妹刀法武功之外,從不涉足江湖恩怨是非。”
羅永湘道:“我所指的仇家,不一定是血海深仇,譬如說,令師以刀法享譽,人稱‘一刀鎮河朔’,或許有那些自負刀法超群的豪客,曾向令師領教較量,不幸落敗,因此存下怨恨之心。”
孟宗玉想了想道:“這種情形固然有過,但就在下所知,先師與人切磋,總是點到為止,絕沒有傷過人,更不致於因此與人結仇,尤其近十年來,連較技的事也很少有了。”
羅永湘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恕我要問一句很失利的話,令師每晚親自巡視門戶,那又是為了什麼沙
“這——”,孟宗玉一怔,竟為之語塞。
林雪貞介面道:“我想,他老人家不是為了防範化家,而是為了防範宵小。”。
羅永湘道:“令師很富有嗎?”
林雪貞道:“雖然說不上富有,但他老人家有收藏的愛好,尤其對古玩字畫很喜歡,往往不惜傾囊以求。”
羅永湘緊接著問道:“那些被令師收藏的古玩字畫,姑娘可曾見過?”
林雪貞點頭道:“見過一部分。”
羅永湘又問:“出事以後,是否清點過?有沒有遺失短缺?”
林雪貞道:“這就很難肯定了。因為,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收藏了多少古玩字畫。
不過,據我推測,變故不可能因盜竊而起。”
羅永湘道:“怎見得?”
林雪貞道:“第一,我所見過的幾幅字畫,都沒有缺少。第二,字畫收藏的地方,並不在師父臥室。第三,那些字畫,都不是很值錢的東西。”
羅永湘道:“姑娘對鑑別字畫很內行麼?”
林雪貞靦腆地笑道:“我哪兒懂,這都是師父自己告訴我的。”
羅永湘驚詫道:“今師竟親口告訴你,他心愛的字畫並不值錢?”
林雪貞頷首道:“有一次,他老人家給我看一幅仇十洲的‘仕女圖’。還有一幅王費之題的‘山海關’三字。據說那幅仕女圖乃是臨摹的份本,‘山海關’三個字,只有‘山海’兩字是右軍真跡,最後一個‘關’字,外面‘門’字是真跡,裡面‘絲’字卻是別人補添的——師父告訴我說,就這兩件,已經花了三千多兩銀子。若是真跡正本,傾家蕩產也買不起。”
羅永湘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聽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
霍宇寰見他久久無語,忍不住問道:“三弟,怎麼樣?”
羅永湘輕籲道:“這真是一樁怪案。”
霍宇寰道:“你且說說看,怪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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