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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寨主同聲應諾,舉步向鐵皮箱走去。
歐一鵬不悅道:“老爺子,這箱子裡全是價值連城的珠寶,在場的人,都有份兒,就這樣交給他們二位帶走,只怕不太妥當吧?”
苗飛虎臉色一沉,道:“閣下這話,敢情是信不過我苗某人?“歐一鵬冷笑道:“老爺子德高望重,我自然信得過,但這兩位貴屬……"苗飛虎截口道:“他們是苗某人的屬下,我信得過他們,閣下為什麼信不過?”
歐一鵬忿然道:“可是一"
楊凡見兩人面色都不善,急忙攔住歐一鵬道:“歐兄只管放心吧,既有苗老爺子作主,還怕出什麼事?老爺子統率燕山三十六寨,威重令行,知人善任,他說交給誰,自然是最可靠的了”
一面又向苗飛虎道:“老爺子也不要誤會,其實。歐兄是一番好意,只不過,他和諸位寨主不太熟悉,言語太直爽,老爺子多擔待些。”
苗飛虎冷哼了一聲,道:“開啟天窗說亮話,論旁的,燕山三十六寨不敢誇口,論人手,咱們可用不著再求別人,苗某人若有意獨吞這一筆財物,當初儘可以不邀請諸位加盟,犯得著現在才弄手腳嗎?”
楊凡賠笑道:“老爺子這話太重了。咱們若有此心,豈不成了好歹不分,恩怨不明,那還算是人嗎?”
苗飛虎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苗某人做事,一向不肯勉強朋友,誰若想拆夥,現在開口還來得及…”
楊凡忙道:“沒有這話,咱們盼望追隨老爺子還怕遲了,誰轉過這種念頭……好啦!話越說起遠了,別耽誤了正事,兩位寨主,請偏勞吧!”
虧得他嘴甜,好說歹說,總算勸得苗飛虎氣平了。
歐一鵬心裡雖然不服,但目睹燕山所屬人多勢眾,楊凡又只顧趨勢附炎,自己一個人,孤掌難鳴,也只得忍氣吞聲,低頭退到一旁。
兩名寨主走過去,各握著鐵皮箱一隻耳環,用力提了起來。
只聽“嘩啦”一聲響,箱底忽然脫落……
眾人都以為是炸藥爆發了,紛紛掩面倒退,那兩名寨主更是心膽俱裂,忙不迭棄了破箱,抱頭倒地翻滾,褲襠裡屎尿齊流。
過了許久,沒聽見爆炸聲音,而道也沒有倒塌,大夥兒這才敢抬起頭來,偷眼窺望,待看清楚真實情形,都為之哭笑不得。
原來箱子裡既非炸藥,也沒有珠寶,竟是一箱子爛草石塊,外加一份大紅拜帖,和一封信。
拜帖由“旋風十八騎”具名,並附“紙刀”標記;信中寫著——
“承蒙遠道蒞臨,無以為敬,特奉上山羊十五隻,聊充乾糧之不足,分割而食,旬日內可以無飢。唯兩端鐵門阻隔,難以為繼,務求節省,切勿貪飽。而道長而雄偉,倘枯坐無聊,不妨結伴漫步其中,既堪排遣時日,亦可享探幽之樂也。”
苗飛虎看罷紙箋,連連跺腳道:“糟了!糟了!”
楊幾道:“事到如今,追悔無益。不如趕快退回人口處,設法撞開鐵門……”
苗飛虎搖頭長嘆道:“鐵門若能撞得開,霍宇寰就不會耗精費神把咱們引誘到這裡來了。”
楊幾道:“咱們有四五十個人,只要大家協力同心,有這十來天時間,一定可以破門而出,然後再找霍宇寰算帳。”
苗飛虎慘笑道:“就算能夠脫困,十天之後,霍宇復早已遠走高飛,再要找他?談何容易!”說罷,一聲長嘆,轉身退出了石室。
眾人緊隨在苗飛虎身後,仍循來路,急急奔回地道人口.起初,大家對退路還抱著萬一希望,待到證實入口鐵門,果然已經封閉,一個個才都傻了眼。
南道本來很寬敞,這時,在眾人眼中,卻好像越看越狹窄,越看越陰森,擠壓得人人喘不過氣來了。
事實上,它已經不再是一條南道,而是一口特製的石棺材,裝著四十多個等死的人。
二十九日——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天上只有幾顆稀疏的寒星,陣陣山風,吹動著老鴉嶺上的樹枝野草,也捲起了喇嘛廟前的紅土浮泥。
今夜的情形,與月窟山莊那一夜依稀相似,不同的是,應戰者是“紙刀”霍宇寰,挑戰者也是“紙刀”霍宇寰。
時間已近午夜,嶺上卻沒有燃火,只有慘淡星光,映著廟前一條魁梧的人影。
霍宇寰全身勁裝,背插“魚鱗寶刀”,臉上仍然蒙著一方面紗,正山峙嶽立般站在廢廟空場中央,背東面西,目光炯炯地望著那條唯一山路。
子時正刻,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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