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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的說,這個藥只管三個月,說完扔了個小瓷瓶過來,拂袖而去。
藉著元愛手中的鏡子一看,水墨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喉嚨略隆起,看起來很像是男人的喉結,而且疼痛過後一點也不影響說話。很好,這藥確實幫了大忙,容貌清秀的水墨因為這個“喉結”省卻了不少麻煩……
不遠處忽然響起隆隆的馬蹄聲,魯維輕輕推了水墨一下,水墨一驚抬頭看去,她立刻跟所有人一樣單膝下跪,行軍禮。健壯高大的戰馬長鬃飛揚放緩了速度,淺銀色的盔甲簡直比陽光還要燦爛,所過之處只有塵煙四起,卻聽不見半點人聲馬嘶,轟隆的蹄聲彷彿踩在了人心上,壓的人不能呼吸。
“驃騎軍”,魯維語音顫抖,他的表情充滿了神往。那是天朝最彪悍的軍人,從太祖皇帝建立這隻軍隊開始,他們從未輸過,萬里疆場任馳騁。這次跟赫蘭人的爭鬥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太平關一失手,再無退路,朝廷終於咬牙命令駐防在北山防備蠻族的驃騎軍火速趕來。
七天,只有七天,驃騎軍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了赫蘭軍的身後,打得赫蘭軍隊亂了手腳,身後十里的儲備糧草也被燒了個乾淨,被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黑虎軍,長勝軍藉機反擊,終於將赫蘭軍趕回了孟朱河以北。
接著不容赫蘭軍喘息,暗夜河谷奇襲,逼得赫蘭軍再退三十里,連讓兩城,太平關也收了回來,赫蘭軍龜縮在河口憑藉天險修整,只不時地派出人馬前來擾襲。現在水墨他們這些炮灰才有時間把工事構造在河谷裡,因為到天平關,只有這一條路。
“你們看!”旁邊有人低叫了一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水墨髮現其中幾個騎士的馬鞍邊上都掛著黑色的旌旗,上面的圖案看不清楚,但水墨知道,赫蘭軍以人數來區分官職,能使用黑色旌旗的,那已經是百人軍了,也就是說他手下最少有三百人,人在旗在。現在那象徵著武力的軍旗竟然隨便地就掛在騎士的馬鞍上,他們看起來不過百人,難道……
不容水墨多想,一旁監工的軍官和執勤的軍士們已經開始大聲歡呼了,甚至有人在高喊著粗話發洩自己的情緒。幹活的炮灰們不敢喊叫,但也人人激動,魯維一把抓住水墨的手,水墨甚至都覺得有點疼了,就聽他興奮到哆嗦地說,“阿墨,我什麼時候能加入驃騎軍呢?”
水墨無語,只略微抬眼看著那些鎮定自若的騎士,他們彷彿根本沒聽到那些歡呼,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策馬前行,頭盔遮擋了他們的表情。“敵無名,敵無數,敵有跡!”水墨默唸之前聽到的驃騎軍的軍規,翻譯成大白話就是,“不問敵人是誰,不管敵人多少,只告訴我們,敵人在哪兒!”
好狂放!水墨微微一扯嘴角,低下了頭。
最後一絲如火的晚霞也被黑暗掩蓋了,一聲鑼響,炮灰們紛紛整隊,排好順序準備下工。戰事不斷,後勤吃緊,沒有多餘的松油火把供炮灰們連夜工作,因此太陽落山,他們就可以收工了。
“阿墨,今天這麼熱,回頭我們去沖涼吧?”魯維悄聲說。同在一個隊的王大聽見了,立刻笑說,“對呀,阿墨咱們一起去吧,要說來了這些日子了,好像就沒見你跟咱們一起洗過,別是你這小白臉的細皮嫩肉捨不得讓我們瞅吧?哈哈哈!”
水墨打了個哈哈,“還就是不給看,憑什麼你看我的細皮嫩肉,我卻得看你的粗皮黑肉滿身毛啊,等你什麼時候變嫩了,咱再一塊洗!”她話一出口,同一個隊的粗漢們立刻放聲大笑,有人還去揪王大手臂上那重重的汗毛,王大拳打腳踢,髒話連篇地跟他們鬧在了一起。
魯維使勁憋著不敢笑出來,自從把水墨敲暈帶回家之後,魯維就不時地被她嚇一跳。她說起話來斯文有禮,一聽就是個讀過很多書的人,可寫起字來卻如同狗爬。這個時代的女人能讀書是極少數王公貴族,世家豪強才有的特權,可水墨的行為舉止又不是大家閨秀那種嚴格的言談規制。
想當初老爺想要下些重藥好讓她的女性特質儘量被隱藏起來,阿墨卻差點跟老爺拼命,說雄性什麼蒙的吃多了會變人妖,你以為我長成這樣前突後翹的容易啊我!!當時元愛姐姐和自己聽的是面紅耳赤,一向面色陰冷的老爺氣得臉都綠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無恥!”不過也好,從那以後他倒是沒再逼迫阿墨吃藥。
前突……魯維不自覺地掃了一眼水墨的胸部,現在那裡是一馬平川,多虧元愛姐姐給她縫製了幾個特別的背心穿著,話說那背心也是她自己設計的。阿墨真是個奇特的女子,一個會說之乎者也的女子也會講粗話,完全相悖的兩種特質卻奇妙的融合在了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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