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嚇瘋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你記不記你們點的蠟燭?有股特別的香味?這也是文革的時候我們慣用的伎倆,那裡面有迷藥的。他們故意把電掐斷,迫使你們不得不點蠟燭,然後裡面揮發出的迷藥會將你們迷昏。他們先將小魚關到白潔所呆的屋子裡去,把小魚嚇瘋,想慢慢擺佈你,以此來威脅我。”
“這就是了,”我嘆息著說,“不知道白潔現在怎麼樣了。”
納蘭低著頭,但我看得出他在顫抖,“你還記得窗外的那個女鬼嗎?被人吊死在窗外的那個?”
“白潔?”我尖叫了起來,“是她嗎?”
“是她,是她………………”納蘭哽咽起來,“我看到了,她沒有指甲……………”
納蘭的五官皺成一團,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才好,只是輕輕地拍著他的肩。
“自從知道白潔的事以後,我就開始恨她了,但我當時不能和她翻臉,否則我的計劃就全完了。我表面上對她一如既往,暗地裡對她更戒備了,我暗地裡藏了一筆錢,偷偷地和海外建立了聯絡。而她呢?因為白潔的事對我有愧於心,看到我對她既往不咎,對我心存感激,對我更好了。她在H市大肆掠奪,把H市幾乎挖空了,把大筆大筆的錢拿給我。H市裡的人沒有不罵她的。四人幫倒臺後,她自知罪責難逃,與我商量對策,我故意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說我那麼愛她,怎麼會讓她被人抓起來呢?我會去向公安承認一切罪行的,我當時裝得太像了,她被我迷惑了。她想了一個晚上,對我說,她的罪行無人不知,不可能躲得過去,而已經很少人知道我這個‘司令’了,如果我出去自首,那麼我們倆一個也保不住。不如她去自首,由我在外面設法營救她!當時她還有幾個老情人身居要職,她自信自己不會被判處死刑的。我當時裝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勉強’答應了她,她自首之後,我暗中把她文革時的所有罪證都匿名報了上去,這樣,她的老情人們想救她也不可能了,她被判了死刑,緩期兩年。我怕她情急之下,將我抖了出來。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去看她,發誓要和她同生共死,誰知,她反過來安慰我,說只要她還沒死,就決不會放棄!她當時一副咬牙切齒的兇狠樣子,看得我也暗自心驚。她說她不會死的,我問為什麼,她說她自有辦法——想讓她死?那是做夢!我臨走的時候,她說……………德康,我會出來的,你要等我呀!”
我聽得一陣毛骨悚然,“納蘭!”
納蘭沒有理我,“我從監獄裡出來以後,把絕大部分財富都捲走了,只有一小部分還留在‘蘭陵花園’,因為時間太急而沒有帶。我去了美國,一年以後,陳四給我打電話,說水蓮花死了,自殺在監獄裡,他還找人去看了她的屍體。不知為什麼,我總也忘不了她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句話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使我徹夜難眠,她說——‘德康,我會出來的,你要等我呀’!”
“人老了以後,就愛回憶起以前的事,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真是快樂啊!什麼事她都不讓我操心,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天給我做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講好玩的事逗我開心,她說話可有意思了……”我突然發現納蘭突然之間老了許多,他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絮絮叨叨地講著陪伴了他一輩子,剛剛離他而去的老伴一樣。
“我到了美國以後,改名換姓,做了整容手術,自以為這下誰也認不出我了。靠著我的能力和那筆財富,在那面獨自打拼了十多年,擁有了我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美女……開始我很得意,我過得多麼風光啊!可是後來我慢慢地感到悲哀了:我身邊竟然沒有一個親人!我生性多疑,從不相信任何人。我身邊的女人也沒有一個真正愛我的,她們所看中的,不過是我的錢罷了!於是我開始思念家鄉,思念H市的一草一木,尤其是我家門前的那條小河,更重要的是,我常常聽見小卓在呼喚我:她說——德康,我會出來的,你要等我呀!德康,我會出來的,你要等我呀!我開始強烈地想念她,想起她對我的好來,我對自己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哪怕是被人認出來,被判了死刑,我也想要回家!”
“在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我回來了。十三之後的H市已物是人非,不但沒人認出我來,他們幾乎連十三年前一個名叫水蓮花的呼風喚雨的女人也忘了,小卓的墓上早已青草悽悽。改革開放了,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掙錢。我回來的那年也已經三十九了,該得到的東西也已經得到了。我想,好吧,那麼就讓我為家鄉做點貢獻吧。我想,中國當時最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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