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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呈煙霧狀的少女的手在盤旋纏繞,好像聽見了那些少女的慘叫與哀告,我感到一陣噁心,把頭轉了過去。
“水蓮花……水蓮花……”小魚爬過來,緊緊的抱著我,眼睛卻還盯著那朵妖異的蓮花。
“你怎麼認識這東西的?”我的眼睛盯著窗外,月亮又大又圓,完美得近乎詭異,彷彿一個女人蒼白的臉,瞪圓了眼睛要窺探我們的隱秘。
小魚的手輕輕撫著我的頭髮,“你從小就有福氣,長在深宅大院裡,自然什麼都不知道。在H市,只要文革裡過來的人,哪個不知道水蓮花呀?”
小魚說的沒錯。文革初期,自感“罪孽深重”的父母把我送到姑姑家,謊稱我是姑姑的二女兒。姑父是個深諳世事的“領導”,為求自保與我父母“斷絕”了關係。所以,當父母在家中受紅衛兵的非人折磨時,少不更事的我卻在姑父的保護傘下度過了那段殘忍荒誕的歲月。文革於我的記憶近乎空白。只有一個小女孩窺視著門縫,看著那一群群“鬥志昂揚”的紅衛兵與那些似懂非懂的紅色標語。
“水蓮花……是誰做的呢?”我低低地問,好像那個殘忍的人會從蓮花裡飄出來。
小魚用枕巾輕輕一拂,那蓮花立刻滾到了地上,在陰暗的角落裡全無光澤,倒象一個女人蒼白的唇色。
小魚突然抬起頭來,眼中閃著奇異的光澤,輕蔑?欽佩?仇恨?厭惡?……種種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我迷惑了,小魚,似乎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小魚了。
“那是水蓮花做的。”
我驚異的望著她,“水蓮花……原來是個人呀?”
小魚點點頭,“是個女人。文革那陣,害人無數,沒人不恨她……”但她的眼裡看不到仇恨,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嚮往與敬佩。
就在那天夜裡,小魚給我講了水蓮花的故事,那個美麗、毒辣、複雜,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然而誰又能想到,我和她會有一世孽緣呢?
“其實我也是聽來的,”小魚說,“她風光那陣,咱們還小呢。”
“她是52年出生的吧,還是53年,誰知道呢?反正文革開始的時候她不過13,14歲。她家是H市市郊的,姓孟,她的名字挺怪,叫什麼也記不清了。家裡在當地算比較富裕的了。她媽四十歲才有了她,所以對他相當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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