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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起來,“啊——”的一聲向前衝了出去,小魚在後面追著我,把我拉住了。我的心臟還在狂跳不止,全身虛脫了一樣冒著冷汗,雙腿軟的幾乎站不住。
小魚拍著我的背,極力地安撫我,一邊嘟囔著,“這個徐大爺也真是!什麼時候站在人家身後也不說一聲,嚇死人了!”
我只覺得頭暈目眩,滿眼金星,一邊揮手擦去額上的汗珠,一邊穩定心神,打量著那個神出鬼沒的徐大爺,他身材很高,左腳比右腳明顯短了很多,所以肩膀看起來有些傾斜,穿著一件過了時的軍大衣,頭髮在風中拂動,月光把他傾斜的身影繪在地面上,看起來很怪異。
小魚拉著我向那個怪物走去,我心中極不情願,但此時毫無辦法,只得緊緊靠著她。我扭著臉,拖著無力的雙腿,耳邊傳來小魚笑吟吟的自我介紹,“你是徐大爺吧?我叫小魚,是成文的朋友,你剛才把我的朋友嚇壞了,她膽子好小的,呵呵……”
我聽到“嗯”的一聲,雖有些蒼老,卻不那麼難聽,多少有點人情味。我把頭轉過來,慢慢移到他臉上,天啊!這是怎樣一張臉啊?那麼蒼老,彷彿沒有一絲肉,佈滿皺紋與傷痕的面板緊裹在顴骨上,兩腮癟下去,像臉上有兩個深洞。左眼佈滿了血絲,像鋪了一張紅色的蛛網。右眼像受過什麼傷,眉毛上有一個蜈蚣似的疤痕,眼珠翻下去,白色的眼仁幾乎全露出來了,令人觸目驚心。所幸的是,他的頭高傲的昂著,對我們不屑一顧,彷彿他是個雲間的聖者,而我們不過是他腳下的草芥。他足有1。85,蒼老不能摧毀他的體魄,他的肩那麼寬,腰板比年輕人還直呢。
我看著小魚,她朝我吐了吐舌頭,經過剛才的驚嚇,我們對這位徐大爺的醜怪已經有些不以為奇了。
“大爺,”小魚還是那麼興致勃勃,“房子在哪呢?”
“哼,”他伸手一指,在東邊的叢林中隱藏著一棟房子,像一頭巨獸伏在那裡伺機出動;我似乎還能看得見它那尖尖的角呢。我踮著腳看了看,沒有一絲光亮,心頭一凜,拉住小魚說,“我們走吧,明天再來。”
“沒事的,”小魚附在我耳邊輕聲說,“成文和我說過,這裡的看門人好醜,不過心腸挺好,好像在文革裡遭過罪。”
我偷窺了他一眼,他木然地望著遠方,對我們的私語不予理會,似乎是個淡泊的人。我想起在文革中受難的父母,對這個醜怪的老人有了些同情。何況,他端正的口鼻,筆挺的風度,年輕時是說不定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呢。
“你們到底走不走?”那個老人不耐煩,低聲咆哮起來,我驚異的發現,他說話非常標準,而且吐字清晰,聲音渾厚,簡直像個播音員。
“走,走。”小魚一邊賠笑,一邊拉起我走向那座房子,“拜託,你就將就一下吧。在H市,找不到更便宜的房子了。”
我們在荒蕪的草叢中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看到了一圈鐵柵欄內的黑色建築。它其實是一座三層的歐式小樓,有好多個錯落有致、高矮不一的尖頂,第三層只有一個小小的閣樓,上面是一個最尖最細的尖頂,窗子外面有許多白色的護欄和歐式的圓柱,看得出以前一定很漂亮,不過可能在戰爭中被損壞過,即使在黑夜裡,也能看出它被修補過的痕跡。在H市,這樣的歐式建築其實是很多的。
“怎麼……沒有燈啊?”一直興奮的小魚終於發現了一點問題。
“今晚停電。”徐大爺面無表情地說。
我驚懼地望著那些毫無光亮的視窗,它們像一個個黑洞洞的眼睛一樣望著我們,天知道這些眼睛後面藏著什麼。突然,二樓左側的第三個視窗有光一瞬而過,像有人端著蠟燭匆匆走過。
我大叫起來,“有人,有人。”
徐大爺突然暴怒起來,“有什麼人?我啊在這看了20年,進來人還能不知道?”
我不敢做聲了,但我知道,蠟燭不會自己從窗走過。
“進去吧。”徐大爺開啟了門,傳出一股腐木與灰塵混合的氣味。
我和小魚互相望了一眼,只好同時向門內邁了一步,誰知徐大爺在我們背上用力推了一下,我們悴不及防,栽進門內。
徐大爺猛然關上了門,我們能聽到他在外面抽動鐵索的聲音。小魚撲了上去,用力拍打著門,“徐大爺,徐大爺,你在幹什麼?”
“怕人進來害你們,放心吧,明早7點放你出去。”他的語氣很不耐煩。
我們拼命敲打著門,可回答我們的是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他媽的,死老頭,糟老頭。”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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