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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衛平端起茶杯,看著嫋然飄動的熱氣和浮在水面的茶葉,下意識地吹了吹,抬起頭來看了看劉山鷹,微笑著說:“這件事先不急,等與檢察院和公安機關溝通了再說吧。”
劉山鷹他們上次見宋衛平聽說司法可以介入很高興,並表示應該接受法律懲罰,於是在沒徵求他意見的情況下,跟杭州的司法機關取得了聯絡,對方對是否接受舉報還沒有明確答覆。
幾天前,《足球》報的記者採訪過杭州市人民檢察院刑事檢察二處處長鬍根明。
胡根明說,檢察院介入按規定是針對貪汙賄賂和瀆職犯罪,偵查主體是國家公務人員。裁判符不符合受賄罪的主體是個關鍵問題。要搞清裁判的主體問題就必須先搞清楚中國足協算不算是國家機關,到底是什麼性質,裁判執法是履行職務,但是不是執行公務又是一個問題。就我個人的觀點來看,要將其定性為國家公務人員範疇比較困難,要將其列入檢察機關偵查的範圍也比較困難。就目前情況來看,檢察機關介入很困難。
當記者問:“綠城俱樂部公開宣稱自己給裁判送了錢,從行賄的角度,檢察院是否可以介入呢?”
胡根明說:“關鍵還是在於給誰送錢,接受錢物的人如果不構成受賄罪主體,那麼送錢的人也就不構成行賄罪的主體,所以檢察院也很難介入。”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七章 打黑陷入低潮(4)
可是,《今日說法》最終總得給出一個說法,否則就是空談。空談有損於欄目的權威性。劉山鷹想去杭州司法機關舉報,估計也是想討個說法,給受眾一個交代,沒想到宋衛平卻不同意。
離杭州前,他們打電話跟領導請示之後,還是去當地的檢察院和公安機關舉報了。
2宋衛平做好了坐牢的準備,希望自己“下課”時,浙江企業界能夠前赴後繼,絕不言敗。沉寂數日的陳培德突然高呼:那些正在領導打假掃黑的權貴的內心是空虛的,他們正在發抖。
陳培德收到一張請柬, 1月17日下午浙江企業界舉辦支援綠城打假掃黑座談會,綠城打過幾遍電話,希望他能參加。
陳培德猶豫了,沒答應出席會議。
有報道說,中國足協先熱後冷,中國足壇除綠城之外,其他俱樂部都在默不作聲地忙著自己的事情,沒人理睬打黑這事兒。
有人說,想打破這一堅冰只有司法介入。
又有人說,指望司法介入也是很不靠譜的事兒。
媒體的報道像錢塘江水一浪接一浪,看似轟轟烈烈,沸沸揚揚,熱熱鬧鬧,實際是虛熱盜汗,打黑已陷於低迴。
閻世鐸走後,綠城和吉利急於推進打黑的進度不斷爆料,先是李書福對記者披露在吉利與中遠那場比賽中,吉利的球員被收買;接著桂生悅說,吉利給兩位裁判送過錢,一次是主場,一次是客場,吉利在這兩場關鍵比賽全取三分。
宋衛平在接受上海電視臺採訪時說,他不相信中遠衝A的成功像徐根寶說的那樣——靠一場場拼出來的。接著有報道說,宋衛平在接受閻世鐸調查時,打中遠的“小報告”,說:“中遠與吉利那場球絕對有問題,主裁吹的不僅是黑哨,還是官哨。要查的話,可以從這入手,我始終堅持一個觀點:中遠應該降級!”
於是,中遠站出來指責李書福說話沒有證據,宋衛平說的同樣缺乏證據。有媒體說,宋衛平一會兒抨擊黑哨,一會兒又抨擊官哨,離倒黴也就不遠了。他這樣做是在步步緊逼足協,俱樂部收買裁判和“媚上”是足壇公開的秘密和公認的遊戲規則。宋衛平這樣不僅其他俱樂部看著不舒服,“恐怕包括足協在內的其他方面對他也會‘暗藏殺心’”。
宋衛平和桂生悅最擔心的就是足協一拖再拖,最後不了了之。他們迫望足協能早日把問題裁判的名單公之於世,讓打黑鬥爭急風暴雨似的進行下去。足協進度緩慢,讓他們不滿意,甚至對閻世鐸打黑的態度產生懷疑。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宋衛平說:“我並不一定非要在春節前才公佈名單,有可能提前。”桂生悅說:“我認為問題的關鍵在中國足協身上,因此儘早公佈名單,讓大家把目光聚集到中國足協身上應該是很必要的事情。我想我早已同宋衛平站在同一戰壕裡了。”
有媒體認為:“綠城、吉利組成的反黑聯盟尋求新突破,正是要逼足協再次走上前臺。”
上海電視臺不知從哪兒搞到一份問題裁判的名單。記者電話問宋衛平這是否是他遞交新華社和中國足協的那份。宋衛平說:“你拿到的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