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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選了一個良辰吉日,王三炮和胖子騎著腳踏車,直奔縣城。臨走的時候,大辮子也羞答答的,早晨吃飯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瞧胖子。
小花老師人小鬼大。在旁邊溜縫:“都在一起生活兩年了。還有啥好怕地啊。”
大辮子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心裡慌慌地。聽小花這麼一說。臉上更紅。低聲反擊了一句:“死丫頭。等你談婚論嫁地時候試試。”
胖子就跟偷吃了小雞地狐狸一樣。滿臉壞笑著離開家門。一路上風馳電掣。晃著膀子騎。
王三炮在後面一個勁嚷嚷:“胖子。慢點啊。小心腳蹬子別踹掉嘍——”
中午時分。就到了大辮子家。王大娘一看三炮兄弟和胖子一塊來地。也明白個大概。趕緊去廚房張羅飯菜。
不大一會。王書記也回來了。胖子一看。馬上就要走馬上任地老丈人臉上紅撲撲。精神比以前大有改觀。心裡也不由暗暗高興。
飯桌上,王三炮掏出一張疊好的大紅紙:“今個俺進城來,就是為了倆孩子的婚事,胖子過年都三十了,小玉也都十八了,倆人一平均都二十四五,也算是晚晚育,響應國家號召,所以,俺就領著胖子來把彩禮單子送來。”
胖子腦門子有點見汗:三叔也是,年齡上的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就不用說了吧。
按照當時農村的風俗,在籌備婚事前,男方要把彩禮單子送到女方家裡,然後一筆一筆,需要哪些彩禮,都在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以前都要錢,不過這兩年風氣有所轉變,要手錶啦、縫機地比較多,條件好的,再加上腳踏車,三大件湊齊,那當然最有面子。
一般時候,彩禮單子都要有雙方家長、媒人當面書寫,小到一個頭巾,一雙襪子,都要列舉到上面,免得到時候不認賬。總之,還是有點舊社會買賣婚姻的痕跡在裡面。
至於電視機、錄音機、洗衣機,以及黃金白金飾品啥的,則是晚幾年之後,彩禮單子上露面最多的。
而到了現在,很多農村又都返璞歸真,直接要錢,一般地說來,彩禮錢要十幾萬。那些當初不響應國家號召,可勁生小三、小四、小五的人家,真有娶不起媳婦的了。
在當時,彩禮單子也是最容易惹起雙方爭執地地方,一般都是男方嫌多,女方嫌少,討價還價,爭執不休,就容易打架。
吵急眼的時候,因為一套線衣線褲都能把婚事別黃嘍。其實主要也不是差在這點東西上,主要是爭個面子。
在這種情況下,媒人的作用就體現出來,必須得當得硬實,既能跑腿,又能學嘴,關鍵時刻還要能鎮住場,不然就等著在中間受夾板氣吧。
王三炮拿出彩禮單子,十分豪氣地往桌上一拍:“二哥二嫂,你們隨便寫,胖子這邊肯定不帶爭爭講講的。”
王書記和王大娘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王書記拿出鋼筆,在紅紙上刷刷點點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胖子,他知道三兄弟不認識字。
胖子心中有些忐忑,開啟紅紙,只見上面寫著“王小玉”三個字,不禁有些發矇。抬起頭來,這才看到王書記笑吟吟地看著他:
“小黃,我們把女兒整個都送給你啦,這個禮物你敢接受嗎?”
胖子心中一陣激盪,噌得一下站起來:“王伯伯你們放心,小玉就是我
最美好地禮物,俺會用一輩子珍惜的。”
王書記和老闆微笑點頭,他們相信胖子的承諾。只是王大娘腦子裡面有個念頭一閃,也過去了,那就是倆人的年齡差,稍微大了點。
王三炮看著他們,有點發蒙:“這個彩禮單子咋整啊?”
“倆孩子願意買啥東西,隨他們的便,咱們就不用跟著摻和啦。”王大娘笑呵呵的說。
“那可不行,咱們孃家人多少也得陪送點東西啊,不然叫人家笑話咱們小摳了!”王三炮剛才站在胖子這邊,現在又開始以孃家人自居,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頭地。
“我們把姑娘都賠出去了,難道還不夠啊!”王大娘拍手大笑,就把那些麻煩事全部掃清。
胖子暗暗點頭,心裡美滋滋的:俺這老丈人不愧是縣委書記,這個頭帶地多好。
辦喜事嘛,就是有多大勁辦多大事,不能硬充門面,到時候遭罪的還是家裡人,如果欠下饑荒,那不還得還嗎?
大辮子家如此開通,胖子心裡沒有壓力,反倒覺得,更要把這個事辦好,基本上這輩子也結這一次婚了,不能虧待人家大辮子。畢竟從現在地年齡上來說,胖子有點老牛吃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