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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駛出丹陽城,我安安穩穩地坐在車裡,巧蘭她們做了軟墊墊在車座下,十分的舒服。
正閉目休憩,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李伯?”趕車的車伕李伯是春風得意樓裡的雜役,趕得一手好車,為人也敦厚老實,所以這趟才勞煩他送我出丹陽。
“裴夫人,小公子……”李伯有些猶豫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我怔了怔,一手掀開簾子。
朝霞滿天,一個少年站在馬車前,一襲月牙白的袍子隨風輕揚,他微微抿唇,看著我,不語。
“等多久了?”
他仍是站著,抿唇不語。
“昨夜來的?”注意到他髮梢上沾了亮晶晶的露珠,我揚眉,又問。
“嗯。”他輕應。
我又好氣又好笑,正奇怪這一回他怎麼這麼好說話,卻原來他一早便來打埋伏了。
“還不上車?”見他一臉視死如歸地杵在原地,我開口道。
“誒?”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看向我。
“誒什麼誒,你不是想一同去嗎?”我招招手,見他乖乖走到我身旁,我沒好氣地抬手輕彈他的額頭。
昭兒撫了撫頭,竟是笑了起來,爬上了馬車。
車子又顛簸著向前,我斜覷昭兒一眼,抬袖拭去他眉上的露珠,“想一起去說便是了,幹什麼跑到這裡來傻等?”
昭兒低頭,“我怕姐姐不帶我去。”
“所以你乾脆連夜跑出了丹陽城?”想了想,我又抬手敲他的頭。從丹陽到這裡有多遠!他居然走了一夜,就因為怕我不帶他去。
昭兒乖乖地挨敲,也只是笑,“姐姐,那下回昭兒想跟著姐姐,只要告訴姐姐就可以了麼?”
“嗯。”我想也沒想便點頭,隨即瞪他,這個奸詐的小鬼,居然算計我,只是看他臉上那彷彿白撿了金子似的笑容,也只得作罷,反正自古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嘿嘿,我也不是什麼一言九鼎的君子來著,某人恬不知恥地偷笑。
沿黃河往西,一路西行,連趕幾日的路,漸漸看到了戰爭的蹤影,斷壁殘垣間,隱隱可見戰爭的痕跡。
一路都坐在馬車上,事事有昭兒照料,雖是趕路,倒也並不辛苦。
走了幾日,戰爭的痕跡越來越重,坐在馬車裡,我忽然聞到一股血的腥味,胃裡一陣翻騰,我掀開車簾,吐了出來。
吐到腹內空空,終於感覺舒服了許多,正欲抬頭,一雙清涼的手忽然覆上了我的眼睛。
“昭兒?”感覺眼前一片黑暗,我下意識地想撥開他的手。
“別看”,昭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正疑惑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是誰?
“前方何人?!”遠遠的,一聲大喝。
我忙拉下昭兒的手,眼睛有稍許的不適應,眨了眨眼睛,還未看清來人,我胃裡又開始折騰,四周一片狼藉,斑斑點點的血跡,殘缺不全的屍首,廢棄的戰車……
滿目瘡痍。
這才是真正的古戰場,馬革裹屍……那般的殘酷。
感覺到昭兒輕撫我的背,我這才知道他剛剛矇住我的眼睛,是因為不想讓我看到這一幕吧。
“前方何人?!”那聲音又大了幾分,帶著肅殺與冷厲
“路過!路過而已!我們是普通百姓啊!”我忙回過神來,大聲表明自己的清白無辜,我可不想成為這古戰場的一抹亡魂。
“來此所為何事?!”一員大將倒提著長刀策馬上前。
“昭兒昭兒,那旗上寫著什麼字?”我一眼注意到對方身後舉著一面大旗,只可惜這個時代的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如果是曹操的兵馬就好辦了,問清楚他們相爺是否安好,然後便可從從容容的撤退。
昭兒看了看,低低開口吐出一個字:“袁”。
OMG!曹操的死對頭
包子爹的出現
昭兒扶著我下了馬車,金燦燦的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不一會兒,已有二十餘人逼近馬車。
我暗暗叫苦,天可憐見,我包袱款款、大腹便便的千里尋找孩子他爹容易麼!居然一頭扎進了敵人的懷抱!
一個大將模樣的男子騎在馬上,俯視著我,那眼神像在看一隻螞蟻。的
我一臉卑微地任由他將我當螞蟻看,此時扮作路人甲再安全不過了,如果他知道在我肚子裡待著的是曹操的兒子,那才危險,說不定我家包子還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