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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只好壓下火氣,睇著那抹清雅窈窕的身影,嗓音沉沉:“進來,我有話與你說。”
說罷,便將這棲梧院當做她的春藹堂一般,大步入內,自顧自在榻邊坐下。
李嫵不動聲色跟上前,素箏搬來一張月牙凳供她坐下。
待婢女上了茶水糕點,李嫵恭敬出聲:“這大冷天裡,母親特地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趙氏沒答,只筆挺著腰桿子,冷臉掃了圈屋內婢子:“你們先退下。”
年過四十的婦人保養得當,又身著誥命服,越發顯出一品國公夫人的威嚴。
只這份威嚴能唬住旁人,卻唬不住自小出入後宮,被從前的許皇后、如今的許太后視若親女的李嫵。
她淡淡朝素箏點了下頭,素箏這才帶著丫鬟們退下。
沒了外人,趙氏也不說那些彎彎繞繞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李嫵,語氣不善:“你到底什麼意思?自陛下登基,你就稱病在家,宮裡大宴小宴不去就罷了,現在連每月十五三十命婦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你也不去。太后娘娘從前待你不薄,你卻不恭不敬,毫無良心,你、你……你這人簡直是個白眼狼!我家誠兒也是瞎了眼,竟尋了你這麼個不孝不悌的媳婦進我家門……”
毫無客氣可言的罵聲盡數入耳,李嫵撫著膝上裙衫的褶皺,恍然意識到,今日正是十五,四品以上官眷入宮請安的日子。
既如此,她大概猜到趙氏為何這般惱怒,連誥命服都沒換就殺到她的院子。
待上頭之人罵舒坦了,李嫵才抬眼問:“今日入宮,太后責斥母親了?”
趙氏一噎,對上那雙清澈如冰雪的眸子,火氣莫名冷卻幾分,嗓門也小了:“那倒沒有,太后溫和寬容,從不輕易斥責旁人。”
李嫵嗯了聲,又問:“那是其他夫人說了不中聽的?”
這一問,霎時勾起趙氏今早的不愉回憶,臉色唰得又沉了下來:“還不都怪你!你怎麼說也是國公府的世子妃,我不指望你給誠兒生個一兒半女,也不指你與旁人家媳婦一樣左右逢源,替誠兒活泛關係,我只求你別拖他後腿,起碼禮數週全,莫叫旁人笑話我們楚國公府沒規沒矩,不敬皇室!”
聞言,李嫵沉默許久,才看向趙氏:“母親,不是我不敬皇家,只是過往之事,您也清楚……”
上好的檀香自鎏金香爐裡嫋嫋升起,趙氏揪著帕子,一張臉沉得能擠出水來。
李嫵的過往,滿長安誰能不知?
作為李太傅的嫡女,李嫵與太子青梅竹馬,兩心相許。她十歲時,皇后就在家宴上說過,待李嫵及笄,就將她聘入東宮。
雖是一句笑語,但眾人心知肚明,李家小娘子就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
何況待小兒女長大後,太子待李小娘子那份珍視,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誰知這樁原本可傳為佳話的姻緣,卻因內宮爭鬥,化作泡影——
皇后被打入冷宮,太子被廢,貶去偏遠苦寒的北庭。
太子離開長安的那一日,正是李嫵及笄的日子。
她已成人,卻再無法做他的太子妃。
再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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