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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羞地蒙上被,不讓他看她的羞窘。
他拉開她的被,手放在她小腹上,眼神有點憂鬱。“音兒,你知道你為何暈倒嗎?”
她搖頭。
“音兒,你有身孕了。”
梅清音先是一愣,爾後兩頰緋紅,“真的嗎?鈞?”
他嘆息著點頭。
她一躍坐了起來,撲到他懷中,“我好高興,怪不得這些日我身子累得很,原來是這樣是這樣呀。以後,鈞的親人就多一個了,真好!”她突然閉上口,離開他的懷抱,“你不高興嗎,鈞?”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進她的眼,用手撫著她臉上每一條線條,“傻話,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我等這一天都很久了,只是音兒,你不覺著你太嬌弱了嗎,懷一個孩子很辛苦的,我孃親。。。。。。。”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眼中盈滿感動和心折,“鈞,你看我孃親身子也弱弱的,不是一樣生下我嗎?女人都很強的,懷孩子又不是生病,我可以的,一定會給你生下棒棒的世子,再說,為鈞受一點苦,是我的榮幸。”她螓首埋入他懷中,“以後,我要忙了,要準備小衣服,還要看育兒的書,還要準備育兒室。”
聽她這麼說,他先前的恐慌減輕了一點。“那些讓別人去操心吧,宮中閒人多的是,你應該多關心關心我。”
梅清音一怔,坐正了,眼神躲閃著,“皇上,你是不是應該到其他妃嬪宮中坐坐。”
“有哪家妻子懷孕了,夫君還在外面拈花惹草,那會被人咄罵的。”他講得理直氣壯。
唉,那哪裡野花野草呀,也是他的妃嬪啊,害她心眼小小的還要裝大度。“皇上,去坐坐吧,臣妾有了身孕,有時會不方便,你到別的娘娘宮中去吧!”
“你當朕是什麼?”他有點生氣了,“朕是那種好色之人嗎?夜夜要左擁右抱?”
她委屈地低下頭,“可是,可是我是皇后呀!”
“皇后怎麼啦?”他抱緊她,讓她看著他的眼,“朕已讓女官在起草個摺子了,後宮中的妃嬪,願意嫁人的,朕賜嫁資,願意回家的,朕給路費,願意呆在宮中到老的,朕養著,什麼都好說,唯獨不能要朕的心。音兒呀!朕根本無法忍受碰其他女人,朕有你就夠了,寵著愛著,以後還有孩子,朕還要幫著教育,朕還怕忙不過來呢。”
“鈞,”她主動地吻上他的唇,“其實我也不願別的女人碰你,我是撐著這樣說,心裡酸得很。”她嬌聲表白著。
望著那張嫣紅嬌媚的臉龐,全身一下緊繃著,他不再開口了,輕輕拉下她,另一隻手拉上帳幔,剛剛他在擔心什麼的,他忘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帳幔內,輕喘蕩起。
(幾句絮語:我喜歡在炎炎夏日寫冬季的場景,就象微風掠過窗邊,有著絲絲涼意。喜歡在下雨的夜晚碼字,靜靜的,唯有雨聲滴答和敲打鍵盤的聲音。筆下人生如心情,沒有大起大落,很平和。今天,在兩本書裡都出現了一個新的生命,這是否代表著一種希望,我渴望,不敢確定。再長的文字,都有個盡頭,結局是什麼,我仍在尋找。。。。。。。)
正文:五十,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下
仲夏,雨季,御書房。
瞅了一眼門外連綿不斷的細雨,梅清音拭去額頭密密的細汗,這兩個人熱度讓她覺得這個夏天既漫長又溼熱,慈愛地摸了下隆起的腹部,她溫柔地一笑,復躺回涼榻上看書。今日看的是王安石的《上仁宗皇帝言事書》。
“商之時,天下嘗大亂矣。在位貪毒禍敗,皆非其人。及文王之起,而天下之才嘗少矣。當是時,文王能陶治天下之士,而使之皆有士君子之才,然後隨其才之所有而官使之。。。。。。。。”
不知為何,她一直感覺腹中那個小小的人兒是個世子,而不是公主。可能是因為他太活潑吧,不管白天、晚上都在她體內翻轉著,惹得她有時站都沒辦法站,大半時間只好躺著,看著衣裙被他推得一動一動的。作為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如是世子的話,那以後對朝廷的責任會很大。於是她有意無意就多看些古今賢文,讓他在娘體內就接受些前人的教導吧!
“一個人又在傻笑。”蕭鈞動動僵硬的胳膊,從書案後走過來。
“摺子批完啦!”她柔聲問。
“哪有那麼快,這整日陰雨,有的州縣都淹了,告請救災的摺子不斷啊!”
“這幾年,國庫不是存銀、存糧很足嗎?”
“不是災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