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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主,劉公公說象他的孃親。怎麼看,他們都是一對璧人,誰見了都會湧上滿心的憐愛。她怎麼就捨得丟下他們,丟下他呢?
“皇上!”劉公公用溼毛巾拭去皇上眼角的淚珠,低低地說:“老奴斗膽問下,中宮中剛剛有什麼事發生嗎?”
蕭鈞閉上眼,象不願多說。那件事,他一點不願張揚,再怎麼樣,他都不忍在皇后的頭上按下一個私通的罪名,甚至他都沒讓侍衛去抓捕燕宇,甚至他都沒有懲罰金花,他之所以關了門,只留他和她,就是給她一個清白的名聲。她再如何傷他,他還是做不到絕情到底。
她傷他了嗎?急怒攻心,他把恨意發揮得淋漓盡致,躺在這裡,眼前閃過她哀求的眼神,他竟然特別地捨不得,此刻,冷宮中無火無燭,許久不住人,蛛絲網不知織成幾重,那些含恨而逝的先皇妃嬪們會不會找上她,把她帶走呢?
“劉公公!”蕭鈞側過臉,急聲說:“快,快讓女官帶些燭火去冷宮,讓她今夜不要離去,好好守著皇后。”
“呃?”劉公公愣了一下,醒過神匆匆跑了出去。
睡夢中,世子咂咂小嘴,不知可是餓了。蕭鈞重重地嘆息,撫摸著世子粉嫩的臉腮。如果他不看到那封信,那麼音兒現在還在他的懷裡,兒女們還有孃親,他很幸福也很知足。如果能選擇,他情願被矇在鼓裡,做個痴痴的傻瓜,當她很愛他罷了。但老天讓他發現了,他象被人迎面潑了一桶冰水,冷得絕然,所有的快樂在那一瞬全被抽走。
音兒好狠啊!她還說不是她寫的,那封信也不是燕宇的,象她很懂他似的,他聽了更加妒忌,火越燒越旺。但。。。。。。。腦中突地跳出的一個念頭,他一下嚇得手腳冰涼。如果真如她所講,是別人的計,那麼,那麼。。。。。。。
她呆在冷宮,他孤夜難眠,兒女失依,這一切的錯,都是他造成的?
蕭鈞用手猛拍腦門,直恨自已的衝動,事情應該查個水落石出,再懲罰不遲。
但那筆跡和用語習慣不象是別人所造,而且是二個人的,不可能,不可能。
他又黯然跌回枕中。
不想了,不能再想,他已覺得身子和大腦分成了兩半。一個累得極點,一個卻如觀景般,一遍遍回放著他和音兒相識到今的點點滴滴。
相愛容易相守難,人心隔肚皮,世事難測又難為。皇帝又如何,一樣被情所困,一樣要長夜含淚到天明。
“娘娘,我們點個燈吧!”四十多歲的女官沒有什麼情緒地公事化說。
黑夜裡,梅清音搖頭,“你請回吧,我想一個人坐著。”
女官不回答好還是不好,無聲地靠牆,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依著,不再講話。
這是第二夜了。冷宮,殘牆斷垢,枯枝破窗,院牆卻高聳,隔住了外面的繁華。一間稍完好的房屋就是居室了。睡床上塵埃幾寸,珠絲網結得可當蚊帳,靠牆的妝臺上還有幾盒不知誰留下的脂粉,香氣早已跑盡,唯留點殘紅。
梅清音昨夜來到這邊後,便一直端坐在床側,不言不笑,不惱不嘆,木然地象墜入了一個境界。
宮人們沒有象從前般,對冷宮中的妃嬪,記得就送一餐,不記得幾天才送一餐。她一進冷宮,女官就來了,帶來了火爐和燭火,還有一床溫暖的絲被,但她拒絕了。近午夜時,御廚含著淚送來了熱湯。熱氣一點點冷去,湯不少一滴。爾後的幾餐,菜式越來越豐富,撤下去的一樣豐富。她看都不看一眼,眼角深陷,嘴唇開裂,臉色蠟黃。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任其發展下去,象在等待某個時刻的到來,她就輕鬆了。
女官從先皇登基時就進宮了,手中不知處理過多少後宮雜事。妃嬪們哭哭鬧鬧,什麼樣子都見過,卻唯獨沒見過梅皇后這樣,一滴淚都沒有掉,而她至今都不知這位皇后得罪了皇上哪裡。在她大線條的感覺裡,皇上待這位皇后特別愛惜,而且剛生下世子和公主,正是受寵時,怎會有這麼大的落差呢?可是在皇后一進冷宮,皇上又密宣她好生相待,好象是兩口子鬧彆扭,賭個氣什麼的。
但梅皇后的樣子不象,她看得不錯,梅皇后似乎對一切都沒了留戀,她等待的象是地獄使者的親臨。
女官沒有點明,警覺心全堅了起來,她不敢眨下眼,更不敢離開,怕一合上眼,皇后就命歸西土了。
“女官大人,明天可否請你帶些紙和筆進來?”梅清音突然輕輕出聲。
“當然!”
“謝謝了,還有一事,中宮中有位宮女叫金花,不是透過正常的渠道進宮的,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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