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2/3 頁)
……”佩珠猶豫了許久,終是將手中拽得快瞧不出樣子的信封遞到了柳琇蕊跟前。
柳琇蕊疑惑地接了過來,細細一看,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可卻又有幾分熟悉,她思量了片刻才猛然醒悟,這不是章碧蓮的字跡嗎?
當初在祈山村的時候,因章碧蓮的未來夫婿是個秀才,她怕自己目不識丁會被對方嫌棄,是以便拜託柳琇蕊私下教她寫字,雖日子尚淺,她識的字有限,可信中大體意思卻是表達清楚了。
柳琇蕊看罷先是沉默片刻,這才低聲吩咐著佩珠讓人準備馬車,她要出門一趟。
佩珠有幾分遲疑地道,“夫人,如今城中不太平,這般外出,若是遇到賊人該如何是好?”大年三十那晚的驚心動魄至今讓她心有餘悸,只怕那些賊人不死心,趁著自家夫人外出又要……
柳琇蕊亦考慮到這一點,可自劉知州出事後她便一直擔心著章碧蓮,如今她終於有訊息傳過來,約她一見,於情於理她都得去一趟。
“這樣吧,你讓吳管事將我要出門的意思傳達給馬捕頭,看他可能抽出人手護送我一程。”
佩珠見她執意要去,也只能咬咬唇退了出去,著人將她這番話傳給了吳管事。
只片刻的功夫,吳管事便差人來稟,說是馬捕頭一切準備妥當,願護送夫人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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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琇蕊心神不寧地坐在往西城去的青布蓬馬車上,心中隱隱有幾分憂慮,直到車伕停下了車,在外頭低聲喚了句,“夫人,到了!”她這收下雜亂的思緒,扶著佩珠的手下了車。
這是一間僻靜的小宅院,柳琇蕊順著信中所說的往後門走去,抓著後門上的門環有節奏地敲了三下,停頓片刻又再敲三下,如此重複三次,門便‘吱呀’一聲從裡頭打了開來,一位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從拉開的門縫中探出頭來,見是她,便將門再開啟了些,“紀夫人,請!”
門外的馬捕頭緊跟在柳琇蕊與佩珠身後進了讓,那小丫頭欲言又止地望了望他,終是沒有說什麼話,由著三人跟在身後進了屋。
“你來了……”臉色蒼白如紙的章碧蓮虛弱地靠坐在太師椅上,衝著正踏進門的柳琇蕊笑了笑。
柳琇蕊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急步上前問,“碧蓮姐姐,你怎麼了?怎的變成這副模樣?”
“不礙事,我原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終究還是讓我在閉上眼之前見你最後一面。”
馬捕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的一切,確信並無異常後便知趣地退了出門,筆直地站在門外,絲毫不敢放鬆地觀察周遭一切。
“想來你也得到訊息了,劉知州被青衣衛帶走了,如今知州府亂成一團,上至吳氏,下至守門的婆子均四處尋著出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今我可算是見識到了。”章碧蓮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不過,以劉達那種人,也別想有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柳琇蕊沉默地望著她,章碧蓮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劉達與雲州知府、徐州知府等人狼狽為奸,五年前意外在雲山一帶發現了鐵礦,不但不上報朝廷,反而囚禁了一批村民私自開採,再將鐵礦賣到西其等國去,從而獲得高額利潤。這回青衣衛將他們一網打盡,也算是他們咎由自取。耒坡縣原縣令亦是他們的人,只因要將鐵礦運到西其,無論水路還是陸路都得經過耒坡縣,是故劉達才會一心想著拉攏紀大人。只不過,因你出自京城威國公府,他有幾分投鼠忌器,便是紀大人一直敷衍著他,他也不敢私下搞太多的動作。否則,衝著紀大人幾回逆了他的意,以他的小雞腸子早就耍些暗招教訓紀大人了。”
柳琇蕊因她這番話而感到十分震驚,章碧蓮說了這麼一會話,氣息有幾分不穩,喘了幾口氣又道,“想來青衣衛這般大動作,上頭早就應該察覺了,否則他們也不會狗急跳牆,大年三十便出動了人馬襲擊青衣衛。”
柳琇蕊心中一緊,果然那一晚小叔叔他們是遇到了兇險之事。
“那一晚,耒坡縣衙也遭受攻擊吧?你可知道為何會有人襲擊小小的縣衙?紀大人不過一個縣令,加上到錦城上任時間亦不長,論理他們再怎麼惱恨也將帳算不到他頭上去……”章碧蓮有幾分古怪地望著她道。
柳琇蕊袖中雙手死死地握住,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
“柳四叔到了錦城吧?可笑吳氏竟然以為他自今未娶是因心中仍有她,不知廉恥地走到他跟前哭訴當年退親的不得已,以及這些年的不易。”說到此處,她不屑地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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