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2 頁)
連辦妥了幾件差事,皇帝在朝堂上多次大加讚賞,兄長還是御前侍衛,是最接近皇帝的人。這樣深受聖眷家族的唯一姑娘,她的親事,還不被人盯上?
一想到這裡,他內心一陣憂慮。如今的他不過一介書生,家世在名門貴胄林立的京城根本不值一提,唯一佔優勢的便是他與柳家眾人交好,往來較為方便。可是,友人與女婿,標準本就不同,柳家,可會願意放棄京城貴族子弟而選擇他嗎?
“紀少爺,侯爺有請!”正焦慮間,門外便有小廝來報。
紀淮不敢耽擱,稍整整衣冠才道,“這便去,煩請小兄弟前方帶路!”
那小廝連道幾聲不敢,這才引著他到了花園的涼亭處。
正自斟自飲的柳敬北見他過來,遠遠便招手道,“慎之快來,陪我飲一盅!”
紀淮在他對面落座,笑著問,“柳四叔可是有煩心事?怎的對花獨酌起來了!”
柳敬北哈哈大笑,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對花獨酌?也就你們這些文人雅士做得出來,我這舞刀弄槍的粗魯漢子學這些,不成了東施效顰了嗎!”
紀淮不置可否,先是將他的空杯滿上,再替自己倒滿了一杯。
柳敬北笑盈盈地望著他,戲謔地道,“硬是將你從國公府拉到了侯府,可是心有不甘?”
紀淮臉上淺笑微僵,片刻又若無其事地道,“他鄉遇故知,本是人生一大樂事,紀淮又怎會心有不甘。”
“你說‘他鄉遇故知’與‘洞房花燭夜’相比,哪個更喜樂些?”柳敬北依舊笑眯眯地問。不等紀淮回答,他又接著道,“若是先能金榜題名,再便洞房花燭,雙喜臨門,是不是人生便再無憾了?”
紀淮心中一突,迎上對方的視線,見他雙眸帶笑,可裡頭卻是一片認真。
他一顆心急劇跳動,這是試探?還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誠懇地道,“情如磐石,從未轉移!”
柳敬北定定地望著他,半晌,才意有所指地道,“永寧縣主年方十五,乃文馨長公主獨女,深得賢太皇太妃及徐太妃寵愛,便是皇上,待她亦是諸多優待。日前,皇上曾放話將在今科高中的學子當中擇一為其夫婿……”
紀淮一驚,頭皮開始發麻,那個活祖宗?
柳敬北似是沒有瞧到他變幻的神色,又道,“據聞慎之抵京之日,亦即縣主歸京之時……”
“柳四叔,此事說來話長,當日紀淮只是仗義出言,並不知、並不知……”紀淮有點心虛地咳了咳,他又哪知道自己一片好心會惹了個大麻煩,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柳敬北也不追問他事情緣由,自言自語般道了句,“阿蕊就要十四了呢,慕國公府二少爺與她年紀相仿,今日幾位嫂嫂帶著她出席慕國公夫人壽辰宴……”
紀淮心中警覺,這話是何意?莫非這兩家國公府要商議親事?
柳敬北也不理會他,又是將整杯酒一飲而盡,這才拍拍衣袍,語氣輕鬆地說了句,“一家有女百家求,東挑西揀真是愁,愁、愁、愁!”
紀淮聽了更是心慌意亂,恨不得將那隻擾亂他心神的偽兔鎖到身邊來。
京城慕國公府,柳琇蕊卻與永寧縣主正式對上了。
永寧縣主捂著被踢疼的腿,不敢置信地瞪著被婢女拉著的氣鼓鼓的柳琇蕊,居然有人敢打她?!
“你、你你……”她又羞又氣又恨,一把推開欲上前扶起她的婢女,掙扎著爬起來,雙手掩面,‘哇’的一聲大哭著一拐一拐地離開了。
柳琇蕊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絲毫不在意周圍那些或震驚、或幸災樂禍、或同情的目光。僅是罵她便算了,竟敢罵她的爹孃,不但如此,還想出手打人,她若不反抗,還真當她是病貓子了!
“小、小姐!”佩珠哭喪著臉,這下禍闖大了!自家小姐打了在宮裡頗為得臉的永寧縣主,若是追究起來……
“阿、阿、阿蕊!”目睹經過的袁少萱亦是張口結舌,永寧縣主出口傷人,被柳琇蕊反駁得惱羞成怒,欲一巴掌扇過來教訓敢回嘴的柳琇蕊,卻沒料到被對方一手撥開手掌,順便著被一記螳螂腿掃倒在地。
還有比這更讓人震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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