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3 頁)
柳琇蕊輕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心情愉悅地進了家門,“爹、娘、大哥二哥,我回來了!”
正在院裡打著拳的柳耀海見她如沐春風的歡喜樣,不禁好奇地問,“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怎的這般高興!”
柳琇蕊嘻嘻一笑,將手中洗乾淨了的衣物擰了擰水,抖了抖搭在竹竿上,再將皺褶撫平,這才故弄玄虛地搖頭晃腦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柳耀海為之氣結,“壞丫頭,連你二哥都捉弄!”
柳琇蕊見他氣鼓鼓的模樣不禁笑得更歡暢了。
紀淮好不容易才從包圍中脫開身來,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狼狽,稍正一正歪了的儒巾,再拍拍衣袍上的皺褶,便加快腳步歸家去。
經過柳家門前,一串太過於歡快的笑聲飄蕩出來,讓他的腳步不知不覺便停了下來。
循著聲音望進去,果不其然便見柳琇蕊正扶著晾衣的竹竿笑個不停,直笑出滿臉的紅霞……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隻幸災樂禍的偽兔子!無奈地搖搖頭,嘴角也不知不覺帶了幾分笑意。
“少爺,今日怎的這般早便回來了?”從紀府跟著他到祈山村來的郭大娘,見他比平日返家的時辰早了不少,不禁意外地問。
“嗯,想著早些回來!”紀淮也不願多說,彎腰抱起地上正啃著白菜的大白兔阿隱,慢悠悠地踱進了屋裡。
將阿隱放於桌上,想想方才的遭遇,又不自覺揚起一絲笑容。
“壞心眼的兔子,光會看熱鬧,見死不救、幸災樂禍!”輕輕點了點阿隱的鼻子,口中不斷地數落著某人的罪行。
可憐的阿隱無端當了替罪兔,呆愣愣地朝著主人望來,長長的耳朵抖了抖,讓紀淮嘴角微揚。
“偽兔子就是偽兔子,哪有我家貨真價實的兔子阿隱這般乖巧聽話!”喃喃自語一會,又抱過阿隱,輕輕地撫摸著它身上的皮毛。
看了一回紀大才子的笑話,再有姑娘明裡暗裡地向她打聽紀淮的事,柳琇蕊也能笑盈盈地應付過去了。紀淮暫住祈山村,這也是得了她的外祖父高舉人的贊同的,不但如此,高舉人還叮囑女婿一家儘可能多方照應,也好讓他的得意弟子安心念書。
有了高舉人這話,再加上柳敬南夫婦對紀淮印象極佳,紀淮才能這般快便與柳家各房結交起來。
“阿蕊,把桌上那壇菜送到隔壁給郭大娘,慎之喜歡吃。”高淑容邊解著圍裙邊吩咐女兒。
紀淮搬到祈山村已有大半個月,往日閒時也多往柳家這邊跑,一來二往的便熟絡了起來。柳敬南夫婦也視他如子侄一般看待,平日總會邀請他過柳家來用飯,柳琇蕊本以為一向不待見讀書人的二哥柳耀海會與他相處不來,哪料到這白面書生手段非常,竟然與柳耀海稱兄道弟起來,讓她詫異不已。
她百思不得其解,便跑去問柳耀海,柳耀海故作深沉地長嘆一聲,“往日竟是我孤陋寡聞,以為天下書生一般酸,哪想到慎之竟然與旁的不同,竟是我輩同道中人!”
柳琇蕊嘴角微微跳動,同道中人?那白面書生與號稱打遍全村無敵手的小霸王二哥是同道中人?
總而言之,不管紀淮用了何種方法,如今他來往柳家便如同出入自家一般隨意了。
抱著一罈子高淑容醃製的小菜到了隔壁,見郭大娘正在喂著那隻名為阿隱的大白兔,說起來這也是柳琇蕊不解的地方,她倒想不到紀大才子居然還會養著只兔子愛寵,不但如此,還給它起了個怪里怪氣的名字——阿隱。
“還說是才子呢,連個名字都不會取!”初次從紀淮口中聽到白兔阿隱的名字時,她便嘀咕了一句。
紀淮‘啪’的一下又展開那把讓柳琇蕊嫌棄至極的風騷摺扇,邊搖著扇邊裝模作樣地道,“隱,蔽茀,小兒也。小則不可見,故隱之訓曰蔽。”
柳琇蕊白了他一眼,彎下身子抱起越來越重的阿隱,衝著他抱怨地道,“養的這般胖,萬一以後被人看中,偷了去吃掉可如何是好!”
紀淮搖頭晃腦,嗓音不疾不徐,“生生死死,時也命也,凡人尚且強求不得,何況一禽畜乎?”
柳琇蕊暗暗瞪了他一眼,這個滿口之乎者也的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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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娘擦了擦手,憨憨笑著接過罈子,感激地道,“多謝柳二嫂子與阿蕊了,我家少爺就愛這一口,偏我也做不出二嫂子那種味道。”
“不客氣,我娘說遠親尚且不如近鄰,大娘若有什麼農家小菜想吃的儘管與她說。”柳琇蕊笑嘻嘻地朝她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