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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隨他進入書房,大野一言不發,撕開公文袋,取出一盒錄影帶。
大野隆一寒聲道:“你看,警察全是飯桶,綁匪將一盒這麼大的東西放在我車裡他們還懵然不知。”
禾田稻香心細如髮,問道:“四郎取車時看不到嗎?”四即是大野的司兼保鏢。
大野隆一沉聲道:“這盒東西是放在車內我踏腳的地氈裡,四郎打掃時看不見是情有可原的。”
禾田稻香一陣心寒,綁匪在綁架時已用了不必要的暴力,冷血地殺死了兩個保鏢,原本只是迷魂的已足夠,他們這樣做,正是展現不畏殺人的決心。現在用這樣困難度高的方法,直接把錄影帶不經他人交到大野手上,其神通廣大處,使人泛起難抗爭的感覺。
大野隆一將錄影帶放進內,靠牆的廣角電視幕立時閉起亮光,一兩下跳動後,臉色慘白的大野千惠子,垂著頭,手上拿著報紙,出現螢幕的中心處。
禾田稻香忍不住心中的辛酸,嗚咽一聲,哭了起來。
千惠子驀地抬起頭,血紅疲倦的秀目,望著鏡頭,以不相襯她楚楚可模樣的堅定語調道:“爸!我很好!記得給我打理風車對著的那洋娃娃,她很涼。”
禾田稻香心中悲感更甚,千惠子只叫爸爸,卻沒有叫她,大野結婚直到這刻,千惠子從不肯施捨一聲“媽媽”給她。
大野隆一關掉錄影,背轉了身。
禾田稻香向他望去。
大野隆一道:“這孩子,我從不知她喜歡玩洋娃娃,直到她十六歲時,在她抗議下,我才不叫她洋娃娃的乳名。”語調荒涼,充滿了一個事業重於一切的男人對女兒的抱歉和悔恨。
大野隆一轉過頭來,臉上淚痕滿布,道:“這盒錄影帶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警方在內,放心吧!千惠子很快便會回來。”
千惠子的睡房一塵不染,雖然這兩年來她一直在美國念大學,但禾田稻香卻吩咐下人每天打掃。
她踏進睡房裡,以絲綢和竹骨製成的精巧風車,放在一個玻璃盒中,掛在對正睡床的牆上。風車是給人許願的,風車一轉,好運便來,心願成真。千惠子從廟中求了這個風車回來,愛惜不變,只不知她當時許的是什麼願。不過定她無關,或者是幹惠子祈求死去的母親安享天福吧。
禾田稻香絕少進入千惠子的臥室,千惠子在時她不敢,千惠子不在時,進去也沒有意思,她的眼光搜尋洋娃娃的蹤影,目前她唯一可以為幹惠子做的事,就是打理她的洋娃娃。
風車對正的地方只有睡床,沒有洋娃娃,房內一個洋娃娃也沒有,正如大野所言,千惠子從來也不喜歡玩洋娃娃。
禾田稻香心中一動,走近風車,風車車心有個標誌,印著“奈良寶山縣神道廟”的字樣。
這是什麼一回事?
她的心卜卜狂跳,心中捕捉到一些還未成形但已露出端倪的意念。
她記起了千惠子說這話時的眼神,大野的話在心中響起“這孩子,我從不知她喜歡玩洋娃娃,直到她十六歲時……我才不叫她洋娃娃的乳名。”
禾田稻香捧著心在內急躍的胸口,喃喃顫聲叫道:“洋娃娃就是千惠子,洋娃娃就是千惠子。”
千惠子在錄影帶內的臉孔,在她心靈的空間內擴大。
“她很涼!她很涼!”
千惠子的聲音充塞著她的心頭。
禾田稻香尖叫起來。
管家推門搶進,惶地道:“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橫山先生來了。”
橫山正也從管家身後閃出來,道:“大野夫人,甚麼事?”
禾田稻香俏臉雪也般煞白,顫聲道:“請給我找隆一,我知道千惠子在什麼地方。”
………【第五章 功虧一簣】………
八月十三日,晨。
千惠子半躺床上,眼皮愈來愈重,睡魔正消磨著她抵抗的意志。
不!我不能睡。
我不要再到那遙遠的地方去,受那些邪惡的生物控制。
驀地燈光熄滅,這沒有窗戶的房間,立時陷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去。
“依唉!”
門被推了開來,透入微弱的日光,日光驀地一暗,一個人影投射進昏暗的房間裡,千惠子飽受嚇的心像給掉進冰水裡般寒凍。
一團黑壓壓的東西走了進來,是個高大的男人,可是卻看不清他的臉。
門被他輕輕掩上。
千惠子再也忍不住呻吟起來,退往靠牆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