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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沒有看清楚而已。
微微垂下頭。柔順的青絲順著肩膀滑下。她凝視著路面的青石,勉強自己,不要在這個地方留下任何淚水。
這是一個不屬於她的地方。這個夜晚,也僅僅是一個冬日的奢華之夢。
8
待到王思銘再次見到凌羽的時候,月亮已經很高,四處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王思銘和陳楓遠遠的站在一邊,卻已經能夠看見凌羽臉上帶有微笑。淡淡的笑容,不太明顯,卻顯得心情很好。
他邊走邊對王思銘說:“下次還有什麼車賽,一定得把我們都叫上!”
王思銘微笑著點點頭:“這個沒問題,但你可要和管門的搞好關係,晚上出來才方便。”
“還用說!”
王思銘沉思了一陣,忽然問道:“凌羽,你真的會開車啊?”
凌羽微微點了點頭。王思銘又笑了:“那你一定開得很好。我的表哥在諸多車手中算是最追求完美的人,既然連他都說你‘會’開車,那麼,你一定開得很好吧?”
凌羽沒有說話,可是眼睛卻暗了一下。
“開得再好也沒有用……一日沒有找到合適的車子,一日就不能算是真正的車手。”
王思銘接道:“那麼,如果哪一天你找到了合適的車子,就告訴我吧。”
“嗯?”
“如果你想參賽,就告訴我。”
“……”
“你們到底怎麼了?”安如有些鬱悶地看著一臉鬱悶的晴風,“不會真的和凌羽鬧僵了吧?”
瞧晴風那性子,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小姑娘搖搖頭,算是否認。
“那怎麼樣?嗯?”
“他……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說是先慢慢接觸,希望我可以接受他……”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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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仇恨(1)
1
四處的人已經全部散了。
只剩下一個人,一輛車。漆黑如墨,匿藏在夜色當中。少年拿出了褲袋裡的煙盒,撿了一根出來,卻久久沒有點燃。
為什麼一旦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她?
她寂寞的,滿受傷害的眼神。她就這麼看著他。就像看向了很遙遠的遠方。
少年把煙給扔了。右手捧起了那條銀鏈。母親交給他的第一件飾物,其實是,最後一件項鍊嫁妝中的鏈子部分。吊墜已經被她賣掉了,那天,他高燒不止,而家裡卻沒有多餘的錢支付醫藥費。
那是家裡最艱難的時候。聞君從來不相信家中會有這樣落魄的時刻,所以直到它真的出現了以後,他才終於明白他真的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寂寞地在街角死去。沒有任何人會承認他是聞家的三兒子。
所以,時隔10年——他向老父打了第一通電話。
那通電話之後,老父重新認定他為家族的三少爺——年過六旬的老人,又怎麼會真正為難自己的兒子,只是一直缺少一個摒棄面子的臺階;老父甚至安排了兩位保鏢保護他們。但始終沒有經濟上的支援。
直到髮妻死了。被他親手殺死。
……
少年睜開了眼睛。晶瑩的眼睛,彷彿隱隱帶有一絲淚光。
他收起了煙盒,走進了跑車當中。有一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他根本無從逃避也沒法去逃避。這是深刻入骨的仇恨,一種永遠無法放下的東西。
一定是這樣。
一陣輪胎磨擦地面的聲音。一輪明亮之際的彎月高掛天邊。北極星很耀眼,卻終歸只是一種華麗的襯托。
星雨別墅區。
中年人安靜地坐在長型沙發上,仰著頭,把全身的重量都釋放在上面。
天花板上掛著華麗的水晶燈。這裡的一切都是這樣。華貴美麗,原本都是他渴望的東西。或者說,本就以為會這樣生活。聞家,聞家,聞家;折騰了他一輩子的名字,卻又讓他無法捨棄。
這段日子他幾乎天天都失眠,每次閉上眼睛眼前都會浮現出很多年前髮妻身死那刻的情景。應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他知道他的兒子已經來到漓城,然後,自然而然地感覺到恐懼。
修心場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應該說,是一個可以給人終身的噩夢和痛苦的地方。他卻親手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入了修心場。
最後一次見兒子,應該是9年前的事情。9年。9年是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