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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必須離開這房間。她知道自己很愛哭,但是,她會為小說哭,為感情哭,為小說裡的人物哭……卻不為自己哭,她不能哭!
她找上他的門,她得到了該得到的——輕視?傷害?侮辱?現在,她唯一能做的,是趕快離開這房間,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走了!”她急促的說,聲音震顫。“我來錯了,我不該打擾你!”她抓起外套,衝向門邊。
他跳起來,飛快的攔在門前,他的背脊緊貼著門,他的身子挺直得像棵巨木,他眼底的保護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淒涼的凌厲。
他的臉色變白了,嘴角的嘲笑已消失無蹤。但,他的表情極端的嚴肅、鄭重,而且森冷。
“段晴,在你走以前,聽我說幾句話!”
。。
第二章 風雨燕雙飛(13)
她站在那兒,被動的瞪著他。
“你是來錯了!”他清晰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對我完全沒有了解,我不是你心目裡的那個少龍哥了!我變了,我變了!如果你聰明就該遠遠的避開我……”
“你……你……”她又羞又氣又愧又痛,各種複雜的情緒對她層層包圍,淚珠再也不受控制,衝進了眼眶,迷濛了她的視線:“杜少龍,你認為……我是來求你的嗎?”她問。
“段晴,我認為。”他冷冷的答。“你在錯誤的時候,進了一個錯誤的房間。”
她如同捱了狠狠一棍。
在她這一生裡,她從沒有像這一剎那間那樣狼狽、尷尬、羞慚和自卑。
她睜大眼睛看他,淚珠沿著面頰滾下來。她心臟絞緊、絞緊,絞得她渾身痛楚。但是,她的頭腦卻清晰了,清晰得體會到自己的愚蠢、無知、魯莽、和幼稚。
“杜少龍,滾開!”她咬牙說:“讓我走!”
他往旁邊退了一步,緊繃著的臉顯得稜角分明,嚴峻得近乎冷酷。
他不止讓開了,而且還為她開啟了門。
“再見!段晴!”他僵硬的說。
她再看了他一眼,就飛快的衝出了門,她聽到他把房門砰然闔上,
那關門的聲音震碎了她的心。
她忽然悽楚的想到:他,杜少龍,那個可惡的、殘忍的、冷酷的男人——他把她那尚未成型的初戀砸得粉粉碎了,粉粉碎了,碎成了飛灰,隨著那夜風,飄散到四面八方去了!
初戀,對!
五年前,她就愛上杜少龍了。
六
其後的那幾天,段晴陷進一種前所未有的消沉裡。
俯衝,爬升,晚餐,回家……她的生活變得十分規律化。
每晚,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裡,足不出戶。她不看小說,也不出門。
也有時,她什麼都不做,就像呆子般凝視著燈,神思卻不知道飄遊何處。
她消沉,消沉到了近乎絕望的地步。
段晴這種變化,使全家都注意到,而且驚悸關懷起來。段母數度走進她房裡,不敢明問,怕那少女情懷,經過刺探更易受傷。她那母性的胸懷中,有個最恐懼的懷疑:一切因杜少龍而起。
段晴一向沉靜,不善表達感情,不像段芳那樣直率瀟灑。
段母輕撫著段晴的頭髮、頸項。撫摸她那消瘦憔悴的面頰,低低的嘆息著說:“段晴,快樂起來!振作起來!看到你一天比一天瘦下去,全家都心痛!杜少龍對我們有恩,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和他好好談談的。”
“不是杜少龍,母親!”段晴立刻把面頰埋進母親懷裡。哽咽著說:“不要為我操心!不要為我操心!我沒什麼,只是天氣的關係。”
段母心中更難受。女兒的淚水溼透了她的衣服,燙得她五臟六腑都為之灼痛。孩子啊!有什麼心事不能對母親說呢?
段晴其實很堅強的,有多少苦她也不願說,她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吞。
可憐,可憐,可憐的孩子!
段晴跑出門。
她去了射擊靶場。
她是買了瓶高度威士忌酒,去了靶場。
她可以逃避到硝煙裡,用勃郎寧機槍聲忘掉這所有的“屈辱”!
她換好作訓服,來到靶場時,她就怔住了,怎麼,又碰到熟人了!
歐陽劍和段芳赫然在場,段晴四面張望,還好,杜少龍不在,如果他也在這兒,她只能上掉頭而去,那麼,這個世界上,簡直連她置身之地都沒有了,連避風之處都沒有了!
歐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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