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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些雨水。
“是你?段晴。”他凝視她,讓她進來。
“是我。”她逃避什麼似的環顧四顧,空空的牆,空空的架子,空空的桌面,空空的椅子……她望向他,兩人的目光接觸了,空空的杜少龍!
杜少龍挺立在那兒,想擠出一個笑容,卻擠不出來。怎麼回事?他怕這個女孩的眼神,和五年前一樣柔媚,一樣明澈,一樣瞭然,一樣洞察到他內心去。
他深深吸氣,振作的挺了挺背脊。
“你要喝點什麼?”他問。
“你有什麼?”她反問。
他愣了愣。
茶葉喝光了,忘了買,開水,沒有燒。
杜少龍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兩人四目相矚,有好一會兒,誰都沒開口,只是靜靜的研究著對方。
或許,又要同去年那樣,在雪夜裡坐上幾小時。
段晴咬著嘴唇。
不對,空氣裡有某種危險的東西在醞釀,某種杜少龍熟悉的東西……不對!他心裡冒出一句無聲的吶喊,這吶喊立刻震醒了他。他咬咬牙根,找出一句話“你找我有事麼?”
段晴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宣紙,遞給他。
第二章 風雨燕雙飛(12)
室內很熱,她脫下了外套,他看了她一眼,一襲黑衣,更襯出她面板的白皙,那面頰細柔嬌嫩,像樹枝上剛冒出的新葉;細嫩而且脆弱。脆弱而又帶著倔強有力的生命力。
他再吸氣,倉促的低下頭去看那首“滿江紅”。
“靖康恥……”三個字感動了他。
他再念了一遍。
段晴很細心,文筆很清秀。
“杜少龍,你想逃避我麼?想永遠這樣麼?”
危險的氣息!
“是的。”他肯定的說,肯定而果斷。
“杜少龍,不管以前我們發生過什麼,現在這一刻永遠是真實的。你不能逃避!在這兒,在這屋裡。沒有難民,沒有汙水,沒有轟炸和彈坑……”
杜少龍的眼神有些陰暗,兩小簇光芒在眼底的陰暗中閃動。
“你想逃避我是麼?是否後悔給我這富家女那三個銅板麼?你想要錢的話,我可以加倍還給你!”她很快的問著,幾乎沒經過思想和大腦。只為了——她曾深陷在這問題中,代他設想過許多許多理由。
室內的溫暖似乎在一瞬間全消失了。空曠的房間驀然變成了冰般的寒冷。
他的眉峰緊蹙,嘴唇蒼白,眼光死瞪著她,默然不語。
她立刻後悔了!後悔而焦灼。她來這兒,並不是要說這些,她不是來刺探他,不是來碰痛他的傷口。她來……送這首詞?
僅僅是送詞嗎?
不。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要來這兒,也不想去弄清楚它。現在,她只是急於彌補自己的失言,她的身子向前傾了傾,用舌頭舔著嘴唇,她急促而迫切的說:
“對不起,我只想知道,這些年來,你所有的故事。為什麼你這樣對我。”
“我的故事與你有關嗎?”
他的聲音里居然帶著挑釁的意味。
“不,不是的……”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臉頰更紅了,焦灼和難堪遍佈眉梢眼底:“或者……或者是的。”
她語無倫次。
“我……我想,你可能很寂寞,你需要人傾聽,我經常看你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路上。如果你需要錢,我會想辦法的。”
他猛地轉身子:“段晴,你以為能用錢代替一切麼?”
“你……你還在說氣話!”她被他嚇住了。“我來這兒,並沒有惡意……”
“我知道!”他打斷她,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嘲弄,帶著諷刺。“你來這兒,因為我很寂寞,很孤獨,你要來安慰我,陪伴我,解除我的寂寞!”
她愕然的看他,目瞪口呆。
“你瞧!”他再說:“我杜少龍怎麼逃得開豔遇?閉門家中坐,也會有美人天上來!段家小姐,可是航校的校花啊!”
她心中一陣銳痛,立即被大大的傷害了。被他的態度刺傷了,被他那嘲弄的笑刺傷了,被他那諷刺的、刻薄的話刺傷了。
她的臉漲得通紅,接著就變白了。她緊盯他,想從他眼底讀出他內心真正的思想,但她看到的只是一層深黝的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隱在自己那黑暗的保護層裡,完全無意讓她看透他。
她猝然站起身來,想著在眼淚來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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