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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驤目光微微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高高的陳洛施,估計心裡腹誹了一下徐一凡的審美觀。
他又看看桌上粗劣的酒餚,享受慣了的楊才子悄悄皺皺眉頭。展顏笑道:“我該稱你徐大人才是,抵京不過近月的事情,就已經是特旨道升用。再過幾日,怕兄弟還不在你面前站班兒行禮?”
徐一凡看他的樣子心中暗笑,豪氣干雲的舉起酒杯:“來,走一個!”
“走一個?咱們誰走?走哪兒去?”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楊大人,您說咱們感情是深是淺吧!”
楊士驤苦笑,這小子裝傻還真裝出水平出來了!這些新鮮詞兒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他忙按住徐一凡的手:“徐兄……徐兄!這酒不急,兄弟是為了您那封信來的。”
徐一凡停住了酒杯,笑吟吟的看著楊士驤。楊士驤卻目光沉沉,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兩個小丫頭。
徐一凡笑道:“沒事兒,這是我房裡伺候的人。先生有什麼話兒,儘管講無礙。”
楊士驤輕嘆一聲:“還不是為先生一折攪動的京華煙雲?這練禁衛軍已經是在所必行之事。直隸練新軍,還不是直指李中堂之事?有新軍則必裁北洋,而欲裁北洋,則必將將李中堂調離直隸。李中堂並不惜此權位。然則苦心經營的一點北洋守國實力,則必然被朝中之敵摧折一空!我只是奇怪,先生此設計飛黃騰達,將不可限量……可是為什麼還要留信於我,說事到絕處,只要找您,就可以輕輕化解呢?”
他目光炯炯:“士驤也魯,曾不以先生信為然。不料近日京華風雲,處處如先生信所言!北洋上下,如風雨飄搖也驟,先生如何有以教我?”
說李鴻章不在乎這個天下督臣第一的直隸總督,北洋通商大臣。他苦心經營的艦隊,軍隊,礦山,官辦企業……那才是真枉負了他老師曾國藩給他的“拼命做官”的考語!
第三十七章 條件
此時此境。徐一凡只是疊起兩根手指:“楊兄……我冒昧稱呼您一聲楊兄。如果我真的能為李中堂打算一二,您何以報之?”
楊士驤看著這個總是覺著有點古里古怪的小子,說他貪花好色吧。偏偏又是有真才實學。說他狂傲吧,他還真沒得罪過什麼人,現在還算是處處逢源。說他胸有大志吧,偏偏在這暗流湧動的時候,不拜門,不聯絡。帶著兩個小丫頭出來逛廟會!說他不過是機緣湊巧,平常得很的人,那麼他偏偏現在還笑得賊忒兮兮的,向他說出了能挽救李鴻章李中堂這等國之重臣局面的狂話!
搜尋楊士驤平生所見識臧否的人物,竟然沒有一個和他相像的。
楊士驤微笑一下,端起酒杯:“先生所言,學生敢不有聞。不知先生如何行事?眼見各地督撫議復已到,禁衛軍編練已成必然之事。先生之位,不是禁衛軍編練衙門的總文案,就是道臺銜幫辦委員。為了籌餉方便,真給先生一個道臺實缺也是論不定的事情……挽回局面,先生怎麼會自己壞前程呢?”
徐一凡苦笑:“楊兄真的覺得,象兄弟這個性子,在那些黃帶子貴胄底下吃得開?就算現在有點小小權位。將來禁衛軍真辦起來,這點權位還不是要給黃帶子紅帶子蟄摸走。天下誰不知道只有李中堂麾下,才是局面大,氣量大,生髮大……為兄弟自己考慮,也是希望李中堂能在直隸督臣位置上,照應一二的……”
這的確是實話,禁衛軍毫無疑問將是旗人貴胄地盤。徐一凡這等人物,不過是等著過河拆橋的份兒。
楊士驤微微點頭,卻也訝異他居然能想到這麼遠的事情去。按照他一個捐班的資格,現在能有缺給他,就應該笑得見牙不見眼了。要不他巴巴的給翁同龢上條陳做什麼?
難道這小子,想的遠遠不是眼前這點富貴?
一個念頭電閃一般掠過了楊士驤的腦海。轉眼又自失的笑起來自己心中荒唐。
他一個捐班出身,難道還真的想出將入相,成為重臣麼?難道還是打的左右逢源的主意?不過到底如何,他才能將眼前這個已經成了定局的局面扳回來?
反正楊士驤左思右想,都覺得沒有法子。滿朝看李鴻章久督北洋,淮軍、水師、製造局、招商局、洋務經營這麼大的局面。早就是不順眼了。旗人是擔心漢臣權重,也眼紅北洋軍政兩務每年大河淌一樣的過銀子。後起漢臣督撫,則是李鴻章壓在頭上,他們可沒了出頭的機會……這小子不過是因緣而起,種種矛盾積累在現在,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徐一凡只是微笑著看著楊士驤臉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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