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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
「大寧是軍事要地,你知不知道那裡潛伏著多少錦衣衛?你知不知道朝中上下,從殿前六公九卿到地方封疆大吏最恨的就是錦衣衛?你覺得站在令尊跟我的立場上該怎麼對待這件事?」
梁崢有些傻:怎麼原本以為兩情相悅、長相廝守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什麼被夏紀這麼一說竟扯出這麼許多瓜葛來?
「走吧,未平。離開這裡,大江南北,何處不得芳草?等你有所成就,有了豐功偉績,天下哪有美人不愛英雄?你現在覺得眼前風景獨好,是因為你尚年輕,涉世未深,還沒有見過更美的景緻。人生苦短,何必貪戀一時……」
「夏大人,您說得不對,英雄豪傑固然有人投其所好、捨身相許,可別無所圖的青澀之誼不才更難能可貴嗎?」
夏紀始終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這麼說……你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了?」
梁崢咬了牙,「不改。」
「救不了朋友,你不後悔?」
「我最恨被人威脅。」
「你沒想過敬兒要是知道了你能救而不救會是什麼感覺?」
「那子矜也會知道您的所作所為。」
「我是他的父親。即便他恨我,我也還是他的父親,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可你不同,感情不過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說沒也就沒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若不答應,嶽淮山枉死的冤屈裡便有你的一份,你會不會一輩子都覺得對不起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敬兒會絕難再心無旁騖地像以往一樣與你共處。我的兒子我最瞭解,他還會想要不是因為他,嶽淮山也許就能逃過此劫。背上如此枷鎖,你讓他如何再面對你們之間的青澀之誼?」
「夏大人。」梁崢的牙都快咬碎了,「雖然您是長輩,可也不要逼人太甚。」
「五年,不過五年,彈指一揮間如白駒過隙,你又何必過於執著。我答應你:五年後,你若回到金陵,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橫加阻攔。到時你可以把今天的事都說清楚,要是敬兒來問我,我也一定以實相告,絕不讓你有半分冤枉。」
話已至此,梁崢覺得兩腳發軟,眼前也恍惚起來。夏紀拖出自己剛才坐著的椅子,「這牢裡久不關押犯人,沒什麼人往來,氣流不通,站得時間長了便會頭暈。你先坐這兒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去問問嶽淮山他方才說的妹妹是怎麼回事,若是能救,多救一人也算你的功德一件不是?我殺人太多,因果業報怕是一時難以算清,是救是殺不過一念之間,不必計較。」
夏紀走了,梁崢直直呆坐下來。欲哭無淚,竟不知如何是好。怎麼莫名就被逼到如此境地?反覆想了幾遭,梁崢似有所悟:一切不過因為自己初經官場,涉世未免太淺,父親雖已官至一品卻還是權勢不夠,要想能在朝中呼風喚雨,光有權不夠,光在邊關掌兵不行,還要有財,得能通天,得能抓得住人的把柄,攥得住人的要害,關鍵時刻,威逼利誘,方能上天入地、隨心所欲。五年,夠不夠得到這些?不夠,那就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別說是夏紀,我梁崢要讓誰也奈何不得!
「怎麼?考慮得怎麼樣了?」夏紀回來了。
「我要紙筆。」
「給敬兒留信?」
「嗯。」
梁崢寫信,夏紀等在一旁。
「那我讓吏部下敕書讓你回大寧任職?」
「不,我要去北平。」
「北平?」夏紀好生奇怪,「梁大人剛升了官,你不回去等著襲爵受封,倒要跑到北平那常年受元軍侵擾之地去圖什麼?」
梁崢寫得認真,並不抬頭,「襲爵受封算什麼本事,燕王乃一代雄才,我從小就敬仰他,現在既然夏大人給了機會讓我自己尋找去處,我自然要到他的帳下去施展自己的抱負。」
夏紀一愣,想了想又笑了,「只怕沒那麼簡單吧?大寧已經是梁家的天下,未平若能在北平為梁大人再開天闢地一番自然是錦上添花。」
梁崢笑笑,未置可否。
信寫完了,夏紀看了一遍,「你在這『望君有自知之明,切勿至順天相尋』後面加一句:若子矜不甘,傳書於崢,自當借家父之力,助君官運亨通、扶搖直上。」
「這……大人這是逼我說絕啊!」
「不絕又怎麼能讓他死心。」
「那大人就忍心讓子矜傷心嗎?」
「現在傷,總比將來不得不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