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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俊正緊鎖眉頭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來去地走。看見梁泊雨他眼睛一亮,幾步衝過去。嚇得梁泊雨後退兩步踩到餘信腳上。
「我的梁大人啊!」潘子俊一把抓住梁泊雨。
「怎……怎麼了?」梁泊雨無路可退,只好由著他把自己抓走。
「我這都望眼欲穿了,可把你盼回來了!」
隨著他走到橫榻旁,梁泊雨以為他要讓自己坐下。可潘子俊卻把搭在旁邊的一件黑斗篷披上了,「走!」
「走?去哪兒?」
「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我抓住的一個人。」
「抓住?」
說話間潘子俊已經又拉起梁泊雨走到門口了。
「路上再說。」
梁泊雨被潘子俊搞得越發好奇,著急忙慌地跟著上了馬。
離開永錠莊,他們快馬加鞭地出了城。減慢速度小跑時潘子俊說:「你是昨天回來的?怎麼沒像以前一樣先到永錠莊去看一眼?我一直等你呢,早知道會這麼晚,我不如提前把人帶到永錠莊,還能節省些時間。」
「呃……昨天有些忙。」梁泊雨看了跟在旁邊的餘信一眼,那意思是:怎麼沒告訴我應該先去永錠莊?
餘信回他一眼:你一回來就鬼鬼祟祟地跑出去了,誰知道是幹嘛去?
梁泊雨當然聽不到餘信的腹誹,轉回頭問潘子俊,「到底什麼人啊?你這麼火急火燎的?」
「皇上派人查官銀的事,你不會一點兒訊息都沒得到吧?」
「啊?!你怎麼會知道?」
「都察院的人查案子都快查到永錠莊來了,我再不知道?再不知道要是等皇上把燕王平了,下一步就是該誅你我的九族了!」
「哼!」梁泊雨冷笑一聲,「皇上要是把燕王平了,我不用等到下一步就會被誅九族。」
「哦,也是。」
雖然話題有些悲愴,但潘子俊蔫頭聳腦地這麼一應,卻讓人有點兒想笑。梁泊雨牽牽嘴角看他一眼,「你說都察院的人快查到永錠莊了?」他以為潘子俊說的是夏天。
「嗯,這麼說來差不多是半個多月之前。他們好像是先到的真定,然後不知怎麼查出了宋大人的事,知道了咱們要在陳家村交換銀兩。於是他們假冒了宋大人的手下,想趁機順藤摸瓜。不過幸好咱們的人機靈,發現有詐之後將計就計把他們引到北平把人抓了。一開始他們不肯說自己是什麼人,後來我讓人動了私刑。領頭的是一個叫房正的僉都御使,他說是都御使夏文敬派他來……」
「你說什麼?」梁泊雨突然勒住了馬。
潘子俊也停下了,「啊?怎麼了,他說是都御使奉旨查案派他來的。」
當日夏天換掉了除了那個招供的領頭以外所有的人後,房正按照他的指示暗中尾隨著假冒宋之義人馬的運銀車到了陳家村的一座破廟。晚上他們把車停到院子裡,押車的人佯裝在廟裡睡覺。換了宋之義衣服的人跟房正帶著都察院的護衛一部分埋伏在院內,一部分埋伏在外面。
子時,永錠莊的人到了,點了個火把先對暗號。暗號只有宋之義知道,夏天審他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招,假冒的人當然就不知道要對暗號的事,以為是叫他出來。他想黑燈瞎火的,這麼遠的距離地應該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假冒的,先把人引過來找到證據要緊。於是站出來揮了揮手。
來接頭的都是潘子俊挑出來的人精。他們先被假宋之義的舉動搞愣了,旋即也就明白是出了問題。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不把帶來的偽造官銀從樹林裡搬出來,而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拉起院子裡的官銀招招手,讓廟裡的人跟他們走。
月黑風高,都察院的人並不知道已經被識破,於是遠遠地、有明著跟上的,也有偷偷尾隨的,一股腦兒地就全都被生擒了。
聽潘子俊說完,梁泊雨低下頭用力咬住嘴唇: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連半個字都沒露!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防著我的?!
「未平?未平?!」見梁泊雨低頭走神,潘子俊大喊了兩聲,「你想什麼呢?快走啊!」
「啊?」梁泊雨猛一抬頭,忽然想到夏天去江浸月和剛剛被找走的事,「不好!快走!人被關在哪了?!」
話音未落,梁泊雨率先夾馬衝了出去。
兩個時辰前。
夏天出了都司,隨著那小廝很快在一條衚衕裡找到了便裝打扮牽著馬的秦歌。
路上小廝已經跟夏天說了秦歌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