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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泊雨說得雲淡風輕,夏天冷笑一聲無言以對。
「你覺得我是在痴人說夢吧?不過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而且我一定做得到。真話不是那麼好聽、真相也不是那麼美好的。做人還是糊塗點兒才算聰明。」
「是嗎?可我就是想做個清楚明白的笨人。」
夏天沒有回頭,抬腳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第八十三章
梁泊雨看著敞開的門,夏天和唐小三走得越來越遠,餘信焦急地在梁泊雨面癱的臉上和夏天的背影之間來回切換著視線。
眼看夏天就要走到酒樓正門了。
「子矜!」梁泊雨站起來走到房間的門口喊了一聲,「你要去哪兒?」
夏天不理,繼續往前走。
「子矜!」
……
「夏大人!」
……
「夏文敬!!」
……
夏天聾了一樣,眾目睽睽之下一路悶著頭走到門邊推開門跨了一隻腳出去。
就在這一瞬:「來人!請夏大人回都司!」
話音剛落,一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堵住了門口。
夏天終於回頭了,「梁崢!你不要欺人太甚!」
梁泊雨看著他氣到扭曲的臉,「你要去哪兒?」
「那是我自己的事。」
「夏大人忘了嗎?這是在北平。」
「北平怎麼了?北平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
「對,在這裡你沒有『自己的事』。」梁泊雨擰著眉頭一頓,「來人!馬上給我請夏大人回去!」
接著門外的人蜂擁而入,夏天一頓拳打腳踢撂倒了幾個,可最後還是寡不敵眾,被梁泊雨的人給牢牢按住了。
唐小三早見識過樑崢逮人的氣勢和決心,尤其當他要逮的人是夏文敬的時候。他很怕自己再被關起來,作為一個盡職的下人,無法在主人身邊隨時伺候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當夏天異想天開拼命掙扎著想要逃出昇天時,唐小三裝模做樣地「嘿」「哈」了兩聲就早早束手就擒了。
梁泊雨看著罵罵咧咧的夏天和一臉泰然的唐小三被帶走,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樑,低低叫了一聲「王掌櫃」。
「唉──」職業病了的王掌櫃立刻弓著腰把一張堆滿了假笑的圓臉杵到梁泊雨面前,「大人有什麼吩咐?」
「卞青什麼時候走的?」
王掌櫃也知道「梁崢」已經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用再擺出一副商人的市儈嘴臉。可畢竟年頭多了,習慣使然,他五官周圍的肌肉還是止不住相互糾結笑意盈盈,「有一陣子了,不過他給大人留了封信。」
「啊?」梁泊雨接過他遞上來的信,「怎麼不早點兒給我?」
信看完了,梁泊雨合了紙面無表情,「掌櫃的,勞煩帶我到卞青的房裡去看看。」
也不知道梁崢來沒來過這兒?梁泊雨一個人端著燈站在簡單陳設的房裡看了一圈兒──半舊的長凳、圈椅、方桌,有簡單鏤空雕花的架子床前是個素雅的屏風,只有書、沒有玉器擺件的格架,方角櫃有些朱漆少許脫落的痕跡……
梁泊雨把燈放到桌子上,開啟木櫃看了一眼,裡面都是官府規定伶人們平日裡必須穿戴的綠色頭巾、紅色褡膊和賤色素服。
唉……梁泊雨在心中暗自嘆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跑這屋來看看。也許是因為覺得梁崢和卞青之間那份有超越又未及的情誼難能可貴;也許是因為見了幾次面,越發地覺得卞青面容俊秀、風姿卓絕,又溫和乖順,對他有了些許不捨;也許只是因為沒能來得及跟這個梁泊雨在並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裡唯一想主動坦白真實身份的新朋友告個別……
想不出究竟,只有卞青溫潤如春泉的聲音猶在耳邊娓娓道來信中所言他決心隨趙溪離去的原因:
未平,見字如晤,恕青不告而去。重陽一別,再見故人,多生感慨,寥寥數語,乃知清流,仍多忿恨……
未平,希望見到這封信你能明白,原諒卞青不告而別。自去年重陽之後,今天第一次再見清流。簡單幾句,發現他仍對跟大人的事情耿耿於心不能釋懷。不過這也難怪,誰有了這樣的遭遇恐怕也難平復。
問他是否恨我,卻說不恨。唉──說來慚愧,那時要不是卞青,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一片真心,竟遭荼毒,每當憶及,便自覺罪不可恕……
卞青思慮再三,覺得最終不過三種:一是卞青再像上次那樣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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