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樣剛入學的同年,嶽淮山等其餘往年的監生要兩天後才到。
正義、崇志、廣業三堂是初級監生上課的地方。梁崢和夏文敬被分到了廣業堂,吳堅和杜懷遠在崇志堂。
得空兒閒聊的時候,梁崢知道了自己跟另外三個人沒能被分在一個號房。得單獨跟十八個還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讓梁崢有點兒鬱悶。不過想想自己跟夏文敬和嶽淮山也不過是前天見過面,昨天才瞭解了些,那麼跟其他的同學相互熟悉起來能一起飲酒談笑也肯定是早晚的事,於是也就釋然了。
新人、新景、新地方,看哪兒都新鮮,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大家一起在饌堂吃了飯便早早回到號房整理床鋪收拾雜物。
跟昨天在船上的情形差不多,一屋十幾個人先是相互介紹,然後一邊閒聊一邊規整東西,氣氛果然很快就熱鬧起來。
聊了一陣,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便都或坐或躺歪到床上休息著繼續之前的話題。這時門響了一聲,有三個人走了進來,眾人左右看看,發現屋裡正好有三個床位是空的,其中一個就在梁崢的旁邊。
那三個人不說話,各自直奔了自己的位置,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走向了梁崢旁邊的那張床。梁崢皺皺眉頭:好不知禮節,晚來了也不說先跟大夥兒打個招呼。
梁崢正想要不要吱一聲,卻已經有人先從床上站起來跟他們說話了。梁崢沒動,決定先聽一聽,觀察一下再說。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家在金陵的廕監,他們來晚了是因為剛從外來夷生住的光哲堂過來。其中兩個是金陵布政使和太子賓客家的,梁崢旁邊這位叫戚興宗,祖父是太傅,父親是金陵都指揮使兼太子少保。
難怪這麼目中無人,太傅?一品了不起嗎?我爹也是一品,雖然是從的,不過也就差了一級。梁崢不屑地斜眼瞟了那不知禮數傢伙一眼。他進來之後在梁崢這邊繞來繞去轉了好幾圈兒了,可連正眼也沒瞧梁崢一下。
這三個人只答不問,屋裡很快安靜了下來。好好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梁崢不爽了:好好一鍋湯,來了幾條臭魚!裝什麼蛋?!扭頭對著另一邊一個叫方申的貢監故意大聲說:「子壬,你剛才不是問我在大寧騎馬的事嗎?忽然想起去年八月時,我在一片淺灘的草場上發現了一匹野馬。那馬……怎麼說呢?我從來沒見過那麼……」
「哼!」
一聲輕笑從戚興宗的鼻子裡飄了出來,雖然聲音很小,梁崢卻聽得真切,且覺得無比刺耳。他一轉臉,「這位兄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戚興宗本想在心裡鄙視一下就算了,不想旁邊這猖狂的小子到要來追問自己,分明是想找茬兒。這才開學第一天,他堂堂太傅戚家的公子當然不能讓別人佔了上風。正好鋪完了床,他乾脆撣撣袖子坐了下來,一雙大眼皮半抬不睜地看看梁崢,慢悠悠地張了口,「馬啊?我也懂些。」
「是嗎?那又如何?」梁崢挑釁地回望。
「說實話嗎?」
「當然。」
戚興宗低頭看看手指:父親也真是的,非要我來國子監,什麼破地方?連下人都不讓帶,床還得自己鋪,再這麼幾天,手都要變粗了。又碰上這麼個不知好歹的,真是討厭啊!
手指看夠了,戚興宗抬起頭來,撇撇嘴,「你說的是蒙古馬吧,馬矮、腿短、毛雜,比不得西域的高頭大馬騎起來威風。」
「哼!」這回換梁崢冷笑了,「威風管什麼用?不怕苦不怕冷,能勇猛作戰的才是好馬。你不知道咱們大明的軍馬大都是蒙古馬嗎?」
「照你這麼說,那當年漢孝武皇帝為奪汗血寶馬兩徵大宛,豈不是多此一舉?」
「哈哈哈哈!」看著戚興宗一副自以為找到了很好的依據而洋洋自得的樣子,梁崢哭笑不得,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你跟我說汗血馬?好,那我就跟你說說。敢問這位兄臺,汗血寶馬,而今何在?」
「我家就有!」
「純種兒的?」
「這……找的話,總有地方還是可以找得到的。」
「那你找一匹來給我看看。」
「嗯……等我回家……」
「你不是要太傅大人跟皇上說了,然後調兵去找吧?」梁崢不無嘲諷地繼續笑著說:「知道為什麼現在大明境內找不見純種兒的汗血馬了嗎?它們太漂亮了。頭小頸高,四肢修長,跑得也快,輕騎兵用來突襲可以,可要真的長期作戰,三軍將士皆身披甲冑、提槍握刀,再來個遷徙跋涉,它們根本受不住。而且那馬拉不得車,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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