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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梁崢替曹尚書受了悔婚的五十板笞刑。
三天之後,梁崢借了父親京中好友兵部尚書何大人的一處宅院迎娶曹月妍過了門。
當晚洞房花燭夜,曹月妍睜著哭成了桃兒似地一雙眼睛一個人坐了一夜,新郎倌兒不知所蹤。
第一百一十四章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夜很深了,桃花亭的角落裡,一個寂寞的身影伏在桌上彎彎繞繞地在唸詩,聲音忽高忽低,唸到一半又一拍桌子,「掌櫃的,再來一壺酒!」
小夥計又拿了壺酒準備給他端過去,「掌櫃的,您說這夏大人怎麼換詩了?」
店掌櫃拉住小夥計,「別再給他酒了,真醉了。」
「啊?那以往是裝醉?」
「不是裝醉,但心裡總是明白的。今天……唉──怕是沒喝的時候就已經醉了。」
「掌櫃的怎麼知道?」
「他的事現在金陵哪有不知道的?堂堂都御使,大婚的前一天被人退了聘不說,轉眼未婚妻又嫁做他人婦。這事要是擱我身上,早跳秦淮河去餵魚了。」
「唉?那不是……」
店掌櫃隨著小夥計的目光望過去,「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我們已經打烊了。」
梁崢走入店中,「在下姓梁,是子矜的朋友。」
「哦?您就是梁大人?」店掌櫃放下手裡的帳本把他上下打量了幾遍。
「掌櫃的,前幾天就是他來跟夏大人一起喝的酒。」
「哦,是嗎。」店掌櫃看一眼還在嚷著要酒的夏文敬,對夥計說:「走,陪我到後院去看看。」
店掌櫃把小夥計帶走了。夏文敬還在唸叨什麼「花開花落年復年」,梁崢走到他的身後,把酒壺放進他伸出來的手裡,「但願老死花酒間?」
夏文敬猛一抬頭,直勾勾盯了梁崢半晌,「大喜的日子,新郎倌你不去陪新娘子,怎麼會在這兒?」
「為什麼在這兒喝酒?是為曹小姐還是為我?」梁崢坐了下來。
「為我自己。」
「是嗎?一個人喝酒會越喝越傷心的,我陪你。」
「誰說我傷心了,我高興得很。」
「那我陪你一起高興。」
「不必了,你快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現在應該在月妍的身邊。」
梁崢吃驚地看了夏文敬一會兒,最後無奈地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你為什麼就不罵我呢?」
「罵你?罵你什麼?」
「我做了這麼卑鄙無恥的事,自己都覺得自己令人厭惡,你就不想罵我一頓插 我兩刀嗎?」
夏文敬看著梁崢皺在一起的眉眼,慢悠悠地說一句:「其實,你很痛苦吧?」
梁崢愣住,夏文敬笑了,「想要的得不到,這還不夠嗎?你是怎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用情至深,傷人必先傷己。現在你算名揚天下了,世人都說你狠,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人前風光無限,背後獨自舔傷的滋味並不好受。你覺得我被你傷得很重,很可憐吧?其實真正可憐的是你自己。」
「子矜,你……」梁崢覺得好像心窩上被眼前這個面色蒼白又笑容悽迷的人捅了一刀後又轉了兩下。
「只是……」夏文敬繼而黯然,「我對不起月妍,我欠她的幾世也還不完了。她不該被捲入這件事情中來,她太無辜了。現在我對你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梁崢咬咬牙,重新打起精神,「你放心,我會的,本也不想傷她。她心裡有你,我也許無法令她對你忘情覺得幸福,但也會盡量讓她高興的。」
夏文敬苦笑一下,「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所以你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吧,好歹讓她罵你一頓,出出心中的惡氣。你不也正想找人罵你呢嗎?」
梁崢看著夏文敬眼神飄忽了一下,「我今晚沒打算回去。」
夏文敬眯起眼睛,歪了腦袋看他。
「跟我回客棧吧。」
夏文敬立刻冷了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快就得帶曹小姐回大寧了,然後是北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金陵。」
「那又怎麼樣?」
「要不你跟我去北平。」
夏文敬皺起眉頭,「你無藥可救了。」
「子矜,知道嗎?」
「什麼?」
「你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