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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內容很簡單。寧王先說不知道皇兄來了,讓他在城外吹了這麼久的風沙實在過意不去。又說如果燕王這次是來敘舊跟他感懷兄弟之情的話,那他立刻出門相迎。但如果是為其它的事,就請燕王即刻返回。
事情明擺著了:寧王早就知道燕王的意圖,也知道燕軍在城外站了一天,而且他不想與朝廷作對,不想參與打著靖難旗號的謀反之事。
所有的人都看向燕王,等著他發號施令,告訴大家下一步要怎麼做。但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的是:就這麼回去是不可能的。
燕王把信折了收進懷裡,「本王要見七弟。你帶路,只我一個人進城,不帶一兵一卒。」
「啊?!」來送信的人一愣,燕王身邊的人也都傻了。
不顧眾人的阻攔,燕王就這麼一人一騎跟著信使來到了城門之下。那送信的人跑過去跟守門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守門的吃了一驚,抬頭看燕王一眼趕緊跪下,「請燕王殿下在此稍後,小人這就去稟報寧王。」
城門很快開了,燕王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單槍匹馬地進了城。所有的人都一臉焦慮的神色,但知道此時此刻多說無益,也就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繼續等待。
後來天黑了,燕軍已經人困馬乏,可沒有燕王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安營紮寨坐下來休息。能做的只有一起對著緊閉的城門望眼欲穿。幾萬人的大軍,此刻卻靜得出奇。連歸巢的鳥兒都是飛近了才發現地上這黑壓壓地一片,盤旋兩圈呼嘯一聲,又倉惶躥向了空中。
亥時過半,城門終於又開了。所有的人趕緊振奮起精神齊刷刷地朝著門裡跑出的兩隊人望了過去。他們都舉著火把,通向城門的路瞬間被照亮了。
兩列人站定,一個千戶打扮的人騎著馬出來了。
那人走近了,勒住馬拿出燕王的佩劍,「傳燕王令:著道衍大師同所有都指揮使、都指揮僉事即刻攜部分糧草輜重入城,不得有誤。其餘人等沒有新令不可妄動,立刻原地駐紮。」
燕王的令傳完了,眾人依舊一動不動,各自都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這真是殿下的意思嗎?不會是燕王已經被擒,寧王使的陰謀吧?把領兵的大將都調進城中再出兵將群龍無首的燕軍一網打盡?
傳令的千戶當然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麼,稍稍等了一會兒,便翻身下馬走過來把燕王的劍交到道衍手上,然後又轉身上馬退到了遠處。
劍不用看也知道不可能是假的。但道衍還是拿著劍走到梁泊雨跟前,一邊假裝跟他一起看劍一邊小聲說:「有梁總督,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而且大寧你熟,記住,進城之後,一旦有了什麼情況你就趕緊跑到安全的方把這個放了。」說著道衍偷偷塞給梁泊雨個布包。
梁泊雨接過來的時候摸出來裡面是個圓柱型的物體,應該是發訊號用的類似炮仗的東西。梁泊雨點點頭,把布包揣好,心裡卻在想:大寧我不熟啊!算了,見機行事吧。
正想著,道衍突然又抓住了梁泊雨的手腕,「未平,殿下曾親口跟我說過,等將來平定天下,你們這些跟他起兵的一等功臣即便以往有錯殿下也一概既往不咎,而且論功行賞之日,功高者必定列土封王。」
梁泊雨眯了眼睛,道衍這話可信性極小,不是說他騙人。而是即便燕王真這麼說過,梁泊雨也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能夠做到。
梁泊雨笑著又點了點頭,「大師不信我梁崢嗎?」
道衍也笑,「梁大人忠心赤膽、義氣幹雲,貧僧怎會不信?」
說完他一轉身,「各位大人,咱們走吧。」
「等等!」梁泊雨喊了一聲,大家都轉頭看他。
梁泊雨從燕軍的隊伍裡走出來後又往傳令的千戶身邊走了過去。
那千戶仔細看了一下,趕緊迎上來行禮,「下官見過樑大人。」
認得老子就好。梁泊雨暗自慶幸。
「我有個不情之請。」
「大人請講。」
「你知道,我身邊有些人是當年服侍過家父的,現在難得回來,我想帶他們一起回府看看。」
「呃……這……」
「我只帶兩個人,一個是我貼身的下人,一個是我手下的參將。」
「嗯……不是下官不講情面,只是……不如大人稍等,待我再回去稟報寧王……」
「哦,那就不必麻煩了。這算我的私事,不好耽誤了大家進城。還是等我見了家父讓他親自跟寧王殿下說好了。」
赤 裸裸的恐嚇。千戶嚥了口唾沫,「那……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