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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梁泊雨,書生急急走過來,「官人讓小生好找。」
「你怎麼不找個陰涼地方等著?」
「怕自己眼神不濟,錯過了官人。」
「錯過就錯過唄,想再找你的話,我自然有辦法。」
「受人錢財,豈能無故消失?」
梁泊雨看了夏天一眼,那意思是:你看,我說他是老實人吧。
「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敝姓祝,名雲錦,字橦華。」
「雲錦?挺有意思。」梁泊雨點點頭,「行,先陪我們走走,晚點兒再回都司。」
「都司?原來是大人。」祝雲錦彎腰做了個揖。
三個人沿街走了一會兒,鑽進幾家店鋪看了看。過了午時,地上的暑氣一浪浪地升騰起來。
本來梁泊雨是想隨便逛一逛,瞭解一下這個時期北京的風土人情,可是沒想到趕上這麼個大熱的天。最後從一個雜貨店裡走出來的時候,梁泊雨覺得身上的汗已經牢牢地把衣服跟自己的脊背粘到了一起。他現在簡直恨透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古人服飾,想想以前穿過的T恤、襯衫更是無比懷念。
「不行,我可不想再走了。我要找個地方歇歇,喝點兒水。」梁泊雨揮動著寬大的衣袖朝臉上扇風,可是風沒感覺到,一用力倒讓梁泊雨的額頭鼻子上又浮出一層汗來。
「好啊。」夏天頭上有網巾和發鼓,比梁泊雨還要熱了幾分,正想說要回去。
梁泊雨順著街道延伸的方向看了一眼,沒看見什麼像樣的酒家和茶館,又回頭看了看裡離他們不太遠的街口,「咱們去江浸月吧?我要到我的豪華包房裡去休息。」
夏天很惱火,本想說這麼能挑,還是不累。可張了張嘴,實在是又渴又熱,懶得再跟梁泊雨廢話,不耐煩地點了下頭,「好好好,那就趕緊往回走。坐上馬車還能好點兒。」
到了江浸月,梁泊雨急急忙忙衝在前面,一頭鑽進了酒樓。與此同時,一陣涼意撲面而來。王掌櫃一把推開要迎上來的店小二,一張笑開了花的肥臉伸到梁泊雨面前,「梁大人!您又來了?這幾天比較清閒啊?」
已經知道了王掌櫃跟自己的關係,梁泊雨權當他是酒店、會館的領班,很自然地露出個輕鬆愉悅又稍顯居高臨下的表情,「哦,掌櫃的生意可還興隆?」
「喲!勞大人費心了,還過得去,過得去。」
夏天、祝雲錦和餘信也跟了進來。
「好涼快啊!」夏天感嘆著。
這時梁泊雨才意識到,這酒樓內跟外面相比,不僅是溫度差了不少,還有陣陣清香撲鼻。怎麼會呢?又不可能有空調。梁泊雨心裡納悶兒,眼睛四處尋麼著,就一眼看見了放在門口兩側的十幾個大木桶正隱隱約約地冒出白氣來。梁泊雨走過去看了看,原來是冰,上面還灑了一層不知是什麼花。
王掌櫃趕緊跟過來,討好地跟梁泊雨說:「大人熱了吧?我這就讓人給您拎上去幾桶。」
上了樓,降溫的木桶擺好,酒菜也都端上了桌。王掌櫃又笑眯眯地看著梁泊雨,「大人今天要聽曲子嗎?」
梁泊雨嫌桌旁的椅子不舒服,正靠了個竹夫人橫倚在羅漢床上。
「好啊,你叫人來吧。」
「還找卞青嗎?」
卞青?人名嗎?梁泊雨吃不準,但想著按梁崢的習慣來應該沒錯。於是說好。
十幾分鍾之後,門扉輕叩。
梁泊雨說了聲「進來」,一個年輕公子翩然而入。
第十八章
大家一起看向進來的人:柳眉杏眼,紅唇貝齒。眼看著他腳下無根,踩著棉花就朝梁泊雨飄了過去。
「未平──」燕啼鶯轉地一聲,整個人就直直跌進了梁泊雨的懷裡。
梁泊雨渾身一緊,接住好像沒了骨頭的人,「卞……卞青?」
腰若垂柳!腰若垂柳啊!
「大人不是一向都叫青兒,怎麼今天叫人家卞青?」
這話真是跟「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叫人家牛夫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啊!梁泊雨扭曲著比至尊寶還無厘頭的表情,「青……青兒?」
卞青笑笑,扭頭去看瞠目結舌的夏天和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的祝雲錦,「哦,未平有新客人啊?那我就給各位大人們彈奏幾曲吧。」
說著卞青從梁泊雨腿上站起來,朝房間另一頭的琴臺走了過去。經過夏天身邊的時候,卞青停住了腳步,「咦?這位客官上次來過嘛。是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