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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得好好的叫你幹什麼?」
「可是……這事兒跟我也有關係吧?你應該告訴我一聲兒啊。」
「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啊。」梁泊雨答得理直氣壯。
「嗯……可我怎麼覺得你偷偷摸摸的。」
梁泊雨坐到夏天跟前,想著怎麼開口跟他說沈憲和宋之義的事。
見梁泊雨不吭聲,夏天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說他偷偷摸摸生氣了,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於是為了轉移話題,夏天掏出梔脂膏放到桌上,「喏,這個是你昨天拿過去的,還是放回你這屋吧,我可不想被收拾房間的人看見我那兒多出一瓶兒來。」
「啊?哦。」梁泊雨到了嘴邊的話被堵回去。
「你說為什麼官驛裡會放這些東西啊?」
「當然是給有需要的大人們準備的了。」
「這個……難道這時候的大人們都愛男人?」
「你問題可真多。」梁泊雨拿起瓷瓶在手裡擺弄兩下,「你在金陵沒聽說《大明律》規定:官員是不準嫖 妓的嗎?凡官吏宿 娼者,要杖六十的。大人們欲 火中燒,無處發洩的時候,就只好想別的辦法嘍。所以那些個客棧、酒樓裡才會都養著很多伶人。」
「像……卞青那樣?」
「嗯,差不多吧。」
夏天白了梁泊雨一眼,「這事兒你倒是上心啊?」
「地方跑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梁泊雨惦念著說正事,沒心思跟夏天耍貧開玩笑。
夏天沒注意到梁泊雨的反常,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那行了,叫上沈大人咱們一起吃飯吧。」
梁泊雨沒動,一伸手拉住了夏天,「等等。」
「嗯?怎麼了?」夏天回過頭。
「你坐下。」
「幹嘛?」,夏天低頭看了看梁泊雨,見他很嚴肅,只好又坐回去,「什麼事啊?你這麼一臉正直的?」
「你不用去找沈大人了?」
「嗯……你不想跟他一起吃飯啊?他是不怎麼待見你,不過……有我在呢,他不會說什麼的。這段時間還是要經常見面,你也不能一直躲著他啊,多接觸接觸……」
「不是的。他……已經離開真定了。」
「什麼?」夏天以為自己聽錯了,偏過頭來把一隻耳朵衝向梁泊雨。
「我說他已經離開真定了。」
「離開真定?」夏天皺起眉頭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我讓他帶宋之義回金陵了。」
「大清早兒的,你說什麼夢話呢?」
這邊房間收拾完了,唐小三一直不見夏天出來。一著急他就來到了梁泊雨的房間外想看看是什麼情況。見房門緊閉,他舉起手來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哐啷!屋裡傳出了椅子翻倒在地的聲音。接著就是夏天怒不可遏吼聲:「你瘋了嗎?!怎麼能這樣?!」
除了當票的事,梁泊雨把昨天晚上跟沈憲的談話內容幾乎都說了。夏天震驚過後,差點兒沒直接氣暈過去。
梁泊雨似乎早就料到了夏天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很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氣勢洶洶的夏天,「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屁話!這怎麼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這不是赤 裸裸地栽贓嗎?!」
「我沒說不是啊。」
「你……皇上要是信了宋之義的話怎麼辦?」
「就是要皇上信,否則就不用讓宋之義回去自己面聖了。」
「你這不是害死耿炳文了嗎?!」
「腳正不怕鞋歪,他沒做過的事還不至於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成了真。再說你這邊不是還沒查完呢麼?皇上不會馬上就給定罪的,最嚴重也就是關起來,等你將來查清楚了,再還他清白不就完了。」
「那宋之義不是憑白無故罪加一等?皇上也會追究他為什麼要陷害耿炳文的!」
「那你把案子拖到燕王攻進金陵不就好了。」
「你……你這都是什麼歪理啊?!這麼無恥的事,你居然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我知道這事做得無恥,可眼下的情形,你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這……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得出辦法的問題!而是……而是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啊!怎麼能揹著我就擅自做了決定呢?再說你怎麼可以讓沈憲去按察使司大牢私放犯人呢?」
「跟你商量?跟你商量你會同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