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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走。」夏天也有些生氣。
「什麼叫『更不能走』?」
「我……」
「大人是舍不下樑未平嗎?」沈憲的語氣驟然變冷。
沈憲的品級雖然比夏文敬低,但說到底還是比自己年長了將近二十歲的人,又是夏紀的心腹,所以他平時看見夏天雖然嘴上叫著「大人」,可實際上他跟夏文敬的關係卻更像是叔侄。一說到梁泊雨的事,夏天看著他還真是有點兒發怵。
「他……官驛大火的時候未平捨命救過我……」
「這事我回真定找到你留下的人時已經聽說了。可你返回去是為了什麼呢?他們說見你出來手裡只多了青霜劍。那青霜劍是當年先皇御賜梁總督的,後來梁總督連失兩子,才把劍傳給了不在自己身邊的梁未平,那個可以免除死罪,是為了給他保命用的。青霜劍的來歷未必誰都清楚,可那是梁崢隨身攜帶的東西卻人人知曉。」
夏天低下頭不說話,沈憲看著他繼續說:「大人跟梁未平的交情我都知道,可去年大人你就要成親了,梁未平卻突然跑到金陵仗著梁家的權勢逼著曹尚書退了聘不說,還橫刀奪愛把本應該嫁到夏府的曹家二小姐娶回了大寧。不說你父親想要跟曹家聯姻的願望沒能實現,單就這事的本身來說對夏家是多大的恥辱,大人應該是最有切膚之痛的。現在好了,在北平因為有他在,燕王沒有為難你。在真定因為有你在,耿將軍也沒能把他怎麼樣。官驛火災,你為了青霜劍冒死衝進大火,他為了救你也回去隻身犯險。夠了,大人不欠那姓梁的什麼,分 桃斷 袖的情誼上不了檯面也當不得真。大人適可而止吧!」
沈憲不管不顧地把憋了許久的話一口氣倒出來,意在點醒「夏文敬」。可這些對於夏天來說許多都是第一次聽到。在心裡翻騰了一陣子的一些疑問突如其來地有了答案,最後幾句話又正好戳在了他的心窩上,夏天亂了陣腳。正想要理理清楚,沈憲見他一臉茫然,完全沒有要跟自己走的意思,一咬牙,出手來硬的了。
好在夏天反應快,側身躲了過去。可沈憲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想要抓住夏天。夏天躲無可躲只好還手。他用的是擒拿格鬥,沈憲使的是不知什麼套路的拳腳,打了幾個回合居然不分勝負。
「來人!幫我按住大人!」沈憲喊了一嗓子。
幾個都察院的護衛跑過來卻不敢伸手。一個是頂頭上司,一個是想救頂頭上司,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站在邊上比劃了一陣子,誰也不敢第一個出招兒。
可他們不敢動手,夏天卻受了干擾,一個走神出了破綻,沈憲瞅準機會一掌劈過去,夏天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天一路狂奔,卻怎麼也看不到盡頭。自己在急什麼呢?他不知道。只是沒頭沒腦深一腳淺一腳地一直跑下去。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道門,夏天跑過去,門自己開了。眼前是齊整整地跪了一地的人,別人他看不清楚,只有梁泊雨的臉清晰無比。
夏天明白了:北平被攻陷,燕王敗了。正想該怎麼辦,建文帝突然出現,手裡拎著劍,走到梁泊雨身邊就揮劍砍了下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梁泊雨的腦袋就骨碌碌地滾到了夏天的腳邊。
腦裡一片空白,夏天懵了,四肢不聽使喚,嘴裡也發不出聲音。掙扎了一會兒,他拼了命地伸出手來,梁泊雨的腦袋竟一下子出現在了手中。可他看不清那臉的模樣,急火攻心胸腔裡一陣劇痛,夏天使出吃奶的力氣張開眼睛大喊了一聲:「未平!」
「你醒了?」
梁泊雨的腦袋果然就在自己手裡,只不過他正笑著看向自己。夏天猛地坐起來扒開梁泊雨的領子檢查了一遍,確定那腦袋還好好地長在他身上之後夏天一把把梁泊雨抱進了懷裡。
喉嚨是熱的鼻子是酸的,眼睛無比干澀,夏天眨眨眼,流不出眼淚卻看見了站在後面滿臉鐵青的沈憲。沈憲抿緊了嘴唇,迎著夏天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轉身出了帳篷。
夏天鬆開梁泊雨,看看四周,「這……難道是你的軍帳?」
「是啊。」
「啊?」夏天揉揉脖子想了想,「我不是被沈大人打暈了嗎?他不是要帶我離開的嗎?」
「是,你一暈我的人就出現了。」
「什麼意思?」
「見你和唐小三兒離開,我的人就偷偷跟著了。」
夏天看著梁泊雨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你讓人監視我?」
「我不讓人監視你,燕王就會派人監視你。你是想被燕王的人監視呢還是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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