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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話鋒一轉,「令尊在金陵可還安好?被刀槍入庫的滋味不好受吧?」
雖然夏紀不是自己的父親,可被人這樣一說,夏天還是有些掛不住了,「刀槍入庫正好落得消遙自在。家父一切都好,不勞殿下掛心。」
話被不軟不硬地頂回來,燕王沒惱,反倒更樂了,「這一說到跟未平無關的事,子矜倒是又恢復了往日的犀利呢。」
夏天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站起來收斂了語氣,「文敬無意衝撞殿下,只是……」
「我沒說要怪你。太祖當年重用令尊時,本王與他也有些接觸,雖說不多但也看得出他是個可當重任之才。只是我那皇侄如今連我這皇叔都不肯放過,就更別說昔日功臣了。不過本王與皇上不同,我從不會埋沒真正的美玉。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該棄暗投明的時候還是應該早做決斷。」
夏天慢慢坐下:原來,這才是想要見我的真正目的。
梁泊雨出了大帳之後很不放心,但又不好就那麼在帳外徘徊,於是拉住要回自己帳篷的道衍問起燕王得知耿炳文即將離開之後的打算。道衍說燕王讓張玉、朱能等人這幾天繼續帶兵假裝攻城,但要儘量避免衝突,減少損失,以待新帥入城,人心未穩時一舉拿下真定。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陣梁泊雨不在時軍中的情況。梁泊雨知道了那個曾經讓梁崢為了使他死心塌地、特意去請罪捱過板子的唐戎,在得知梁泊雨被抓之後為了想要儘早衝入城內救出「梁崢」,在試圖夜襲敵營的時候受了重傷。
梁崢當年那苦情戲還真沒白演!梁泊雨在心裡感慨:這跟我原來拜把子找兄弟沒什麼區別嘛,進去了得有人能豁出命去想辦法撈你。在這兒上了戰場還真得也有幾個肯為自己賣命的才行。
「咦?夏大人出來了,殿下跟他談完了。」
梁泊雨想得出神,道衍突然看著他的身後說。梁泊雨回過頭,果然看見滿臉愁容的夏天正朝自己走過來。
「怎麼了?殿下跟你說什麼了?」梁泊雨走到夏天的身邊。
「沒什麼。」夏天搖搖頭,衝著跟上來的道衍拱了下手,「文敬見過大師。」
道衍雙手合十,點頭還禮,「未平總算不用再跟我這個老和尚閒扯了,貧僧也得再去殿下那兒看看。」
說完道衍從兩個人中間穿過去,直奔了燕王大帳。
「這和尚,總這麼神神道道的。」梁泊雨看著道衍掀了帳簾走進去又轉回頭,「燕王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夏天拉起梁泊雨走到個揹人的地方,「他暗示我:他要是當了皇帝會重新重用錦衣衛。」
「讓你轉話?」
「他當然沒有直說,不過就是那個意思。」
「那你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呢?」
「照他的意思辦。對夏紀不會有壞處的。」
夏天低頭看著地面,「可我真不想毀了夏文敬的一世英名。」
「英名?」梁泊雨冷笑一聲,「夏文敬的英名在你為了見我跟皇上說要出來查案的時候就毀了;在你衝進牢裡把我從耿炳文手裡救出來的時候就毀了;在你讓沈憲幫我去找烏力吉和祝雲錦的時候就毀了,在……」
「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話,梁泊雨和夏天一起默默地往回走。到了一個帳篷前梁泊雨停住了,「你先回去吧。讓餘信找人給你弄些吃的。」
「你幹什麼去?」
「我要看個人。」
夏天想問「是誰」,可看看梁泊雨身後帳篷前的守衛,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讓人覺得他那麼多事的好,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梁泊雨轉身進到帳篷裡,唐戎正被人扶著坐起來喝藥。
「大人!」唐戎一眼看見梁泊雨,掙扎著想要起來。
「你別動!」梁泊雨跑過去把他按住,「聽說你受了箭傷?」
「嗯,昨晚就聽說大人回來了,可實在是沒法過去探望……」
「什麼話?本來就該是我來看你才對,不過我是剛剛才聽說你受傷的,要不昨晚就過來了。」
「那下官怎麼敢當?大人沒事就好。」
「你的傷……」梁泊雨盯著赤膊披著外袍的唐戎,隱約看得見他左肩上透出血跡的白布,「好像很嚴重。」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這時軍中的醫官來了,說要檢查傷口。梁泊雨起身站到一邊看著醫官給唐戎檢查、換藥、重新包紮。看了一會兒,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