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3/4 頁)
。夏天的驚訝和生氣轉瞬即逝,剩下的竟然是難過。可難過什麼呢?
不知道又想了多久,夏天終於明白了:他的計劃裡,沒有他。
猶豫了一下,夏天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梁泊雨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餘信不在,梁泊雨脫下來的衣服被丟了一床一地。
「你要睡了?」夏天停住腳步看著只穿了內衣的梁泊雨。
「沒有沒有。」梁泊雨趕緊接下夏天手裡的酒菜,把他拉進了房裡。
夏天把地上的一件夾棉長袍撿起來遞給梁泊雨,又把床上其它的衣物收到一處一件件疊了起來。
梁泊雨套上長袍,坐到椅子上看著夏天。看了一會兒他忽然咧嘴傻笑,「你還真是賢惠啊。」
夏天不理會他的調侃,繼續把手裡的衣服袖子齊根摺好,「就你這樣,在監獄裡不是要常常被罰?」
「我的衣服有其他犯人給洗給疊。」
夏天抬頭看梁泊雨一眼,「他們幹嘛要聽你的?」
「嘿嘿……」梁泊雨摸摸腦袋,「人格魅力吧。我天生就有領導才能,大將風度。」
「呸!我看你是天生就一肚子壞水兒,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那你還喜歡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梁泊雨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說過。
「那你說一個嘛。」
夏天又低頭看手裡的衣服,「你剛進去的時候就沒捱過打嗎?」
「捱過啊,但我能忍,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反正後來他們也都乖乖聽我的了,讓他們往東就絕不敢往西,不聽話的統統修理到聽話為止。」
「哼!看把你能的。那麼爽,你辦的什麼保外就醫,出來幹什麼?在裡面繼續當你的山大王多好。」
「唉?話不能這麼說,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嘛。裡面再好,也是蹲苦牢啊。我算好的了,他們有什麼好吃的都拿來孝敬我,可不還是照樣弄得只剩骨頭一把。而且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多少陽光,你是沒看見,剛出來那陣,我的面板都是青的,額頭上的血管都看得見,吸血鬼一樣……」
梁泊雨一時說得起興,大大咧咧地又叨叨了好些監獄裡的事。
其實很多事情夏天是知道的,只不過以前總覺得那些不過是跟自己工作相關的事,不用太放在心上,更不需要投入什麼個人的感情因素。可是現在聽著梁泊雨的講述,想到自己見過的那些勞改犯人,又回憶起剛見梁泊雨時他那副沒皮沒臉的模樣……夏天覺得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梁泊雨說累了,停下來把夏天拿來的酒倒出一杯喝了。
夏天用力捏著手裡的衣邊素緣,無意識地用指甲在上面刮擦了幾下:回去的話,如果他咬死了人就是他殺的,那麼不是死刑也是無期,就算判成過失致人死亡,他當初沒有自首,恐怕十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也是無望了。怎麼辦呢?
做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夏天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希望自己手裡的犯人能夠逃走。
「你怎麼突然對我在裡面的事兒感興趣了?其實很多事情你都瞭解的吧?」
夏天把疊好的衣服摞到一處,走到梁泊雨身邊坐下,「我沒想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既然知道也許什麼時候就能回去了,那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什麼打算?」
「你那不是還有個案子呢麼,回去之後生活總要繼續啊。」
梁泊雨把兩個酒杯倒滿,端起一杯衝夏天比了一下一口乾了,「嗯……我準備回去之後跟你上庭。」
「然後呢?」
「然後?然後把實情說出來,該怎麼判怎麼判。反正那人該死,我弟是防衛過當,他還未成年,我先讓他去自首,我再多給被害人家屬賠些錢,應該不會判得很重。」
夏天盯住梁泊雨的眼睛,「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可你不在意你弟弟的事被人知道嗎?」
梁泊雨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嗯……還好吧。總比我死了或者關在裡面出不來剩他一個人強。再說這小子做錯了事,沒點兒教訓他怎麼記得住呢?」
「你真這麼想的?」
「嗯,肯定比安明說的那些狗屁故事真。」
夏天抿緊了嘴角低下頭:看來他真的是不打算讓我知道,要偷偷地離開。終究還是有不同的人生軌跡要走,也許以後就要在一個沒有梁泊雨的世界裡獨自生活下去了……
見夏天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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