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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夏紀轉身往屋裡走,「說吧,這兵荒馬亂又年關將至,你千里迢迢跑到金陵來找我有何貴幹。」
梁泊雨趕緊跟上,「大人不問子矜的近況嗎?」
「敬兒怎麼樣自然有人會告訴我,不勞梁公子費心。」
「哦?這麼說沈大人又給您密信了?」
夏紀回頭一瞪眼,「錦衣衛的公事和我夏家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那是那是。」梁泊雨賠上笑臉,「晚輩哪敢過問,不過隨口說說。」
夏紀走到桌子後頭,坐下之前隨手把桌上一封沈憲剛派人送來的信壓到一本書下,「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嗯……」梁泊雨隔著桌子站到夏紀對面,「其實我是來找岳父曹大人辦事的。」
「哦?」夏紀抬眼看看梁泊雨,「燕王殿下不是剛繳獲了李將軍幾十萬的人馬輜重,這麼快又缺錢了?」
梁泊雨笑笑,「這個燕王的公事和我梁家的私事也不好隨便說與大人吧?」
沒想到梁泊雨在這兒等著自己呢,夏紀抿了抿嘴唇,「那你辦完了公事私事的還不快回去守著北平,李將軍還在德州調集人馬伺機反撲呢。你到我這兒磨什麼功夫?」
「呃……是家父有信讓我轉交給大人。」梁泊雨從懷裡掏出封信來。
夏紀挑了一邊眉毛看著梁泊雨接過了信。
信是梁泊雨臨走之前讓祝雲錦照著梁庸給梁崢的那些狂草摹寫的。內容大概是先怪了夏紀幾句在大寧不辭而別,然後又問他回到金陵之後是怎麼跟皇上覆命的。最後才是重點:讓夏紀有可能的話,在梁崢有需要的時候幫他一下。
夏紀把信折了一下扔到一邊,十二分肯定地說:「這不是梁大人寫的。」
「啊?」至今為止祝雲錦的字跡還沒有人能識破,梁泊雨有些驚訝。
「第一,他寫給我的東西從不用草書。第二,他絕不會張口讓我幫他或跟他有關的人。第三,他根本就不會給我寫信。」
「這個……」
「他只給我寫過軍令。我當年奉命離開大寧回到金陵,至今已經快三十年了,他連一個字都沒給我寫過,又怎麼會突然寫什麼信來?」夏紀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泊雨,聲音裡也沒有任何的起伏,「說吧,你到底有什麼非找我幫忙不可的事?」
這一個個地都老成人精了吧?梁泊雨想起了梁庸同樣咄咄逼人的眼神。
「嗯……其實,是這樣的。」梁泊雨急中生智,謊話張口就來,「我想請夏大人告訴我,錦衣衛有沒有什麼秘密的私押人犯的地方。」
「你問這個幹什麼?」
「嗯……子矜讓沈大人從北平抓走了一些人,我讓他放人他不肯。所以……」
「什麼人?」
「這我不能說。」
「敬兒不會無緣無故抓人的,除非是涉案的人犯。不過……」夏紀眼裡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他現在辦的可是官銀的案子。」
梁泊雨咧咧嘴,又撓撓下巴,「呃……是的,其實他抓走的是燕王的人,不過殿下現在還不知道,所以我必須在他有所察覺之前把人帶回北平去。」
「燕王?!你是說……」夏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晉冀一帶本來就是燕王的勢力範圍,除了他自己,又有誰敢在藩王的眼皮底下做那些事呢?寧王之所以那麼快就答應跟燕王聯手就是因為燕王已經提前用私自扣下的官銀賄賂了他手下的人。家父雖然不贊成,但終歸還是孤掌難鳴,只能聽從寧王的指揮。」
「那……敬兒不知道嗎?」
「知道啊,不過他的個性您應該瞭解。他假意答應燕王會說服您提供金陵的情報,就是為了要跟著燕王查個清楚。所以我也不敢讓他回來,怕他那個倔脾氣一上來,會直接跑到宮裡要面聖稟明實情。這要是將來皇上平燕順利還好,可萬一……」
夏紀一下呆坐回到椅子上:怪不得!他什麼也不肯告訴我,他是怕我知道事關燕王不讓他繼續查下去。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都什麼火候兒了,他還執的什麼法查的什麼案?他還真是誰都敢辦啊!這要不是有梁崢在旁邊盯著,他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來呢?!令章也是糊塗,怎麼能就由著他這麼胡鬧?!信裡也沒說清楚是怎麼回事,竟然還說「一切安好」。
抬手扶住額頭捏了捏,夏紀閉上眼睛低聲說:「你去青州雲門山看看吧。」
梁泊雨大喜過望,「大人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子矜亂來的。晚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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