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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分平靜地反問:“誰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姬非晚?他連一個正妃之位都給不起她;聶灝?那她會與別人共夫;慕聽濤?哼,他自己都朝不保夕,處處聽命於人;宮少陵?他能給她無非是銀子。”
“……說得好像這世上就你最好,最適合她。”那人有些鬱悶,因為姬十二說的是事實,一針見血。
姬十二低眸輕撫飽飲雨水的狐裘,輕聲道:“我不是最好的,甚至誰都可以比我好,比我優秀,但我會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她的悲歡喜樂凌駕於他之上,他可以寵她如妻,愛她如命,直至她願意真正接受他,成為他真正的妻!
那人偏要打碎他的美夢:“可我覺得你只會與她漸行漸遠,你再這麼胡鬧下去,她會理你才怪。”
一語中矢!
姬十二渾身頓時緊繃如鐵,隨後,任那人如何喋喋不休,他始終緘默無語,再未理會過。
“十二!十二!你在哪?”
突然,於風雨飄搖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道婉轉柔媚的呼喚,那聲音碎在密密的雨幕中,淡的幾乎讓人聽不到,但在姬十二耳中卻如此的悅耳好聽!
他黯沉無比的墨眸霎時一亮,宛若漫天星辰都落入他眼中,異常的璀璨奪目,聲音充滿激動和驚喜:“卿卿!”
他猛地躍下大石,一刻不停地尋著聲音狂奔去,身手之矯健,動作之敏捷,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嘖嘖!”他身後那人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喟然搖頭:“能不能有點出息?她叫喚一聲,你就跟條小狗一樣的跑過去,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痛。”
半山腰的一個小山洞,顧還卿頭戴大圓篾竹斗笠,穿著蓑衣,站在山洞門口,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興味盎然地喊著:“十二,十二,你在哪?聽到的話回答姨一聲,姨,姨……”
“顧還卿,你作夠了沒?”列御火都要給她跪了,什麼叫一句話毀終身,他今兒可算和徹底領會了!想到姬十二等會要殺了他的眼神,他這會就有點不想活了。
“列御,別吵,我正找我大侄子呢。”顧還卿卻一本正經,張嘴又喊:“十二,姨喊你呢,你應一聲。”
“姨?誰的姨?”一道白影閃來,帶來一陣冷風苦雨。
藉著列御手中防雨的氣死風燈一瞧,姬十二,**的像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但好在是活的,沒有凍死,顧還卿立刻嚴肅地道:“孩子,你跑哪兒去了?害得姨從東山找到西山,又從西山找到南山……”
“誰是孩子?你是誰的姨?”姬十二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望著她,眼睛裡似有一層幽幽地火苗在燃燒。
“你是孩子,我是你姨。”
“……”姬十二。
“……”列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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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還卿堅持要叫姬十二侄子,姬十二恨死他娘了——為麼老拖他後腿,就不能幹點別的?他不想跟顧還卿亂那個倫啊!
列御火在聶淺歌的房間裡侍候他淋浴更衣,隨後為保其小命,又用玉碗化了好幾枚珍貴的藥丸給他服下,最後還用內功幫他把一頭及腰的墨髮烘烤乾,端端正正地梳成公子髻,用玉簪綰上。
在此期間,他一直一言不發,默默無聞的做事,姬十二察覺到他的異樣,目光斜瞥地微睨著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趕緊如實招來。”
“沒,哪有。”列御火頭擺的像撥浪鼓,打死不承認:“屬下對少主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越這樣越有嫌疑,姬十二長睫半垂,眸光微轉:“卿卿為什麼突然對當我姨感興趣了,是不是你調唆慫恿的?”
“怎麼可能?”列御火立刻挺直脊背,一臉浩然正氣,凜然無畏地道:“這種自掘墳墓的蠢事我怎麼可能幹!她要是成了你姨,我不也跟著自降一輩,我傻啊我?”
姬十二別有意味的看了他兩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還知道你傻啊。”
“……”列御火那個汗啊。
姬十二在灶房找到了顧還卿,顧還卿頗為驚訝,這裡他是第一次來,卻駕輕就熟,想在哪裡找到她就找到她。
灶上的大鍋在熬粥,灶口有個燒熱水用的小砂罐在熬藥,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姬十二低眉斂目,也不言語,拂袍坐到灶膛前的小馬紮上,優雅修長的手取過一旁的火鉗,不緊不慢地夾了一把柴草送進灶膛。
動作雖稱不上嫻熟,卻絕對不生硬笨拙。
“你還會添火啊?”顧還卿更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