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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後決定還是以閉門謝客為養身之道。
只是臨出門之前,胤祥還是拉緊了樂殊的手低道:“你找個機會讓我見一面皇阿瑪,我有太多的話要跟他說。你不也曾經說過皇阿瑪有事要交待於我嗎?”自己不想等到皇阿瑪駕崩那刻再見過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再見一眼的阿瑪。他眼中的溼意樂殊怎能不明白,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後,便是坐上了宮裡派人來接的馬車前往了暢春園。
老康特別喜歡在暢春園待著,往年移居到這裡避暑時,都會帶一堆的老婆孩子前來陪,成年的阿哥在暢春園附近都有居所,隨時召見方便得緊。但這次他卻一個老婆也沒帶,只帶了樂殊陪架,朝政之事交於幾位阿哥共議,若有要緊的拿不定主意的便由張廷玉帶到這裡來請示聖裁。因為出宮的前天夜裡,老康還召幸了兩位新封的貴人,所以精神之好的態度根本沒有帶給任何人以不好的聯想。雖然在樂殊眼裡,老康這些年實在是蒼老多了,但天天相見的臣屬阿哥們早已經是習慣了他的這副模樣,從他們的反應可以看得出來,老康這幾日的表現已經算是十分精神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前腳才進暢春園,後腳老康便是再也支撐不住了,氣息不勻步履也是沉重起來了,說是他拉著樂殊走其實更象是樂殊扶著他前行。
以往在暢春園,老康都會住在春暉堂,可這次卻沒有。彎彎繞繞的是過了四五片密林後,老康領著樂殊來到了一個她從來沒有到過的所在。外面看上去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個偏僻的小殿,可幾進幾重的轉折卻是越來越往地下,最後停駐在的竟然是一間四面皆是石壁的石屋,想來已經是地下之室了,周圍沒有一片窗戶只靠燭火提亮。屋中的擺設倒是樣樣不缺,牆上雕龍繪鳳的也很是漂亮,但樂殊心裡卻總有股不詳之感。
自己的居住在老康的隔壁,但事實上自己在那邊睡的並沒有幾夜。老康自打進到這裡來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每天五頓的藥湯味道一天比一天濃郁,但他的臉色卻是沒有好上幾分,樂殊衣不解帶的日夜侍候著他,他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幾分了。有時候實在想說,卻總是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只能是緊緊地抓著樂殊的手閉目養神,有時候樂殊會忍不住的流下淚來,他能做的也只有伸手去擦擦她眼角的淚滴罷了。如此一直過了兩個月後,康熙的神色卻是慢慢的好些起來了。這個情況看得樂殊又是驚駭又是疑惑。驚駭於老康此行是不是回光反照,卻也疑惑於他的情況到底是怎樣個反覆。
終於有一天,自己在喂老康喝藥時,突然瞅著半空的藥碗發起呆來了。為什麼這個藥碗會是瓷的?以往的藥碗全是銀碗,為什麼這回從頭到尾的全是瓷碗?
心機一動後,顧不得老康正在喝藥,便是直接從他手裡搶過了藥碗,拔下頭上的一隻銀製珠釵便是扎到了碗中。拔出來後所看到的顏色竟然是……
“皇上。”樂殊實在不想看到這樣的顏色,可它卻是真的。銀釵的未端變成了黑色,證明這碗藥中有毒?“為什麼?為什麼要喝這樣的藥?”那是毒藥啊!
老康是憐惜地摸著她的秀髮,看著她十幾年如一日的年輕俏顏,又是羨慕又是暢然,淡淡的笑道:“史上不是記載著朕會在十一月十三日駕崩嗎?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月前朕就覺得朕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沒辦法,朕只能是用這以毒攻毒的辦法,只有這樣,朕才能撐到那個時候。”
就知道會是這樣,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理由。樂殊想勸什麼,想說什麼,卻一時間發現自己實在詞窮,只能伏在老康的懷裡任由熱淚奔湧。
十一月八日,康熙是終於是停藥了。隨著毒藥的停止入體,老康原本已經虛弱無力的身體是漸漸的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神氣,一天之中有兩個時辰可以精神抖擻的充充門面了。大限之日即近,許多身後之事都是要緊張的開始安排了。而如今他的身邊能真正幫得上忙的便只剩下了樂殊以及張廷玉。
對於張廷玉,樂殊瞭解得並不多。只知道他是康熙十一年生人,父康熙朝大學士張英。康熙三十九年中進士。康熙朝歷任檢討、直南書房、洗馬、侍講學士、內閣學士、刑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職。這些官職沒有一個夠得上正一品,卻在正四到從一品間遊走了個遍級。也就是說在京官員從上到下的所有等級他全部周遊過了,許多細支未節的內情也全讓他摸了一個遍。因為他的官位從頭到尾都不算最高,為人又謹慎少言,所以停駐於他身上的目光一直不算多。樂殊一向控制自己少與權臣交往,對於他的瞭解也僅限於在為愨靖選駙時因為挑中了他的侄兒而略微瞭解的那一點。一直知道這個人不錯,卻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