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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便拍拍猶自砰砰亂跳的胸口表現得相當大度:“沒關係。”
他竟愣怔住了,直勾勾地盯著我,一聲不吭。
我雖然覺得他的一雙眼睛長得甚是好看,但這樣好象是見到了活鬼一樣的目光我可受不了。我並沒有種族歧視,我只是在強調一個事實,我不是鬼。
“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我謹記此時的身份,端著架子裝腔作勢自認威儀十足。
他卻不為所動,只是表情漸漸變得很悲傷,原本清朗的聲音也艱澀起來。
“我知道你恨我,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忽然醒悟,原來,他就是蕭凜。
(六)
兩國邦交的種種陰謀陽謀裡,有一個用了幾千年的招數,就是聯姻。此招最大的優點在於,適用範圍很廣,不挑物件,甭管是敵國還是友邦,通殺。
漓國和申國打打停停幾百年,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打的時候兩軍交戰,停的時候則鑼鼓喧天。
我便是在熱熱鬧鬧的吹打聲中為國出嫁的。
我是父王最寵愛的獨女,要嫁的是一國的儲君,這門親事雙方顯然很有誠意。
連年的交兵國困民乏,彼此都需要一個緩衝期,以待養精蓄銳將來再戰。只不過到了那時,完成了使命的我是死是活,估計已經沒有人關心了。
我雖是個女子,心裡卻也有著家國天下,只是我想往的為國為民是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真刀真槍地屈人之兵揚我國威,絕不是以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身份,永陷於不見天日的後宮。
更何況,將來與我一起躍馬疆場的人,只能是他。
(七)
我是公主,他是將軍之子。我與他自小拜入同一師門,他喚我沁兒,我喊他凜哥哥。
父王有十幾個兒子,卻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打從出生起,我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寵得無以復加。之所以拜師,純粹也是因為整個王宮裡再無人能管得了越來越頑劣的我。
師父是一位隱居山林的神秘人物,文武雙全胸有丘壑,平生僅有兩個弟子,一個是隻學了皮毛的我,還有一個是盡得真傳的蕭凜。
我一年至少有大半年是在宮中耀武揚威,他卻自三歲上山之後,便從未離開,即便是逢年過節,也只有家僕帶來雙親的書信而已。所以,我一直很懷疑他是路邊撿來的。
可是,面對我打抱不平的忿忿然,他竟反來安慰,倒弄得跟我是沒人要的孩子一樣。
他的脾氣很好,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見過他發火,總是一副溫吞似水的模樣,明明只大我三歲卻常常像個小老頭。
不過,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那樣包容我寵著我呢,這是即便我的父母親人也無法做得到的。
王宮山林兩頭跑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我十四歲了。
他送我一柄精緻的袖劍當禮物,是用山中的玉石打磨而成。
我不知道這樣一件堪比鐵杵磨成針的事情到底花費了他多少工夫,我只知道願意為我做此事的人,值得用一輩子來相伴。
“凜哥哥,明年我及笄。”
“嗯,沁兒長大了。”
“是啊,所以,我要嫁給你了。”
“好。”
簡簡單單的四句話,我便與他定下了終身。
(八)
我及笄了,要嫁人了,只是,嫁的人不是他。
在所有的反抗宣告無效後,他便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堅信,他會來救我的。就算最親最近的人在一夕之間全部都冷酷的離我而去,就算全世界都棄我如敝屣,他也必定會與我在一起。
因為,他是我的凜哥哥,他答應了要娶我的。
然而,我的希望和信心換來的是薄薄的一張紙,寥寥的一行字——‘大局為重,暫請忍耐。’
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遒勁的字跡告訴我,這是出自為我磨劍的那雙手。
我終究錯了,我高估了自己。
(九)
明日便是離國的日子,我倚在床上,看著下人們的忙碌,聽著母親的哭訴。
我一直很安靜,事實上,自從我表明誓死反對這樁婚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得不這麼安靜。
有的時候,太被別人瞭解也不是什麼好事。我的臭脾氣太有名了,為了防止會有什麼過於激烈的情況發生,我被下了藥。
這種讓我只能任人擺佈,連一碗水也端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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