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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保無虞了。
一路果然甚是平安,直到快至越州城時,才被兩個不長眼的毛賊盯上,安亦辰不費吹灰之力就打發了去。
安亦辰回到車上,懶洋洋舒展了下手腳,道:“棲情,這裡離越州城不足三十里了。你自己也可以認認路,下次給宇文氏趕出家門了,才找得到逃走的路。”
自從我堅持要來越州後,他雖一路護送,處處周全,卻一直冷沉著臉,現在聽這話,更是冷潮熱諷,與他平日在外所顯的雍容溫文形象迥然大異,倒和個吃生醋的小媳婦相似。
我聽他說得不三不四,也是著惱,怒道:“誰要進宇文氏家門了?誰又要逃了?堂堂安二公子,竟也學會了滿嘴扯淡!”
安亦辰淡然冷笑:“哦,給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
我憤懣道:“我又有什麼心思了?你若不想來越州,我也沒求你,犯不著冷一句熱一句嘲諷人!”
156。碎壎篇:第三十八章 故壎零落舊容顏(一)
“我嘲諷你了麼?”安亦辰甩著素青的袖子,在車廂中弓起身,橫眉冷對:“我知你本來已冷了心,後來發現懷孕,又轉了念頭,打算再見宇文清一面,只要他哄你兩句,再給你個立你孩子為嗣的承諾,給你個大燕復國的指望,你就從了他,乖乖做宇文家的三少夫人。我說的,是也不是?”
我忽然明白了他為何這一向悶悶不樂了,敢情他一直就是這樣認定的!難為他,居然忍到現在才諷我幾句,更難為他認為我打定了這個主意,還肯千里迢迢護送我前來,也不怕我反咬一口,把他供給宇文氏領賞。
到如今,他的這片心意,我也不得不領了,而我也不打算隱瞞我的真實想法。
我低了頭,輕輕撫著依舊平坦如初的小腹,嘆息道:“安亦辰,這個孩子,不是宇文清的。”
安亦辰發洩了一番怒火,本來已坐了下來在一旁生悶氣,忽聽得我如此說,猛地站起來,卻不想他的個兒高,市井間所僱馬車又較為窄矮,頭一下子撞到了車廂頂部,“咚”地一聲巨響,他也顧不得疼,只是一臉掩不住的驚詫,問道:“那是誰的?”
他那詫異失態模樣,倒也算得千載難逢,可我撫摩著柔軟的腹部,卻實在笑不出來,甚至也懶得調侃他,只是悽然一笑,爽快回答道:“繹哥哥的!”
“蕭採繹!”安亦辰眸光晶亮,許久才回過神來:“可你喜歡的,不是當時的白衣麼?也就是現在那位宇文清宇文三公子!”
我心裡陣陣酸澀,沮喪道:“繹哥哥早對白衣起了疑心,不許我和白衣在一起。有一日白天見了我和白衣親近,晚上喝了酒,就把我給強佔了。”
如今看來,蕭採繹的想法並沒有錯,他所有的顧慮,都已成為現實。
而安亦辰只是好玩地望著我,眸子甚至泛著接近七彩的璀璨柔光,失笑道:“棲情丫頭,你不會告訴我,你就這樣失去了你的處子之身,就這樣就懷上了這個孩子?”
他笑得打跌:“我原以為蕭採繹浮躁了些,但我現在覺得他實在是個聰明人,對付你這刁蠻丫頭,就得用些強!瞧,還不是打算乖乖替他生孩子!若是他未曾遇難,只怕還會乖乖做他蕭家兒媳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實在想不出安亦辰在樂什麼,心裡正想著蕭採繹難過,見他那模樣,揮了手就向他的胸肩打過去。
安亦辰也不躲閃,由我打著。卻不防咕碌碌地一聲響,一物從我袖中掉下,橢圓形,光潔的釉色。
是壎,白衣的壎。心頭猛地劇痛,記憶中朦朧的壎聲如鋸口般在心頭刮過。
可我還是急忙撿了起來,本能地在手中左右轉動,驚慌地看有無損傷。
“這是,宇文清的東西?”安亦辰不笑了,凝視看著我驚慌的表情。
宇文清?不,這是白衣的東西,這是關於我十四歲愛戀的最美好回憶和最純真感情。
那溫潤如玉的少年,潔淨如雲的笑容,沉鬱清揚的壎聲……
我打了個寒噤,迅速將壎藏了起來,已禁不住哆嗦起來。
我快要見到他了麼?
那樣持續了許多年的愛戀糾纏幽怨綿痴,將會以怎樣一個黯淡的結局匆匆收場?
我該怎樣面對那樣撕裂般的徹底分離?
從此天各一方,枉凝眉,暗斷腸!
白衣,白衣,你終究,欠我一段最執著最純粹的感情,一份永遠無法收穫的幸福,以及,一個終究無法完滿的桃源夢。
我埋下頭,伏於雙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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