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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怕得不行了。
宮中之人,大多對我笑臉相迎,又知誰是口蜜腹劍,誰又奉了命令,隨時準備暗害於我?
或者,安亦辰對於京城中除了秦王府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不能放心。
身為大晉朝最尊貴的朝廷命婦,竟只有在秦王府才能確保安全,想來真有幾分悲哀。
若是……若是安亦辰得登大寶,想必就不會有這種顧忌了吧?
為自己這個想法吃了一驚,但旋即想到,若我有此想法,只怕安亦辰的念頭更是強烈,他本就是個雄才偉略志在天下的人物。
可即便是新勝,他最佳的行動,也應該是留在京中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勢力。
晚間就寢時,我遂和安亦辰道:“亦辰,不然我們還是留在京中吧,大過年的,四處走走親戚,也不錯啊!”
安亦辰怔了一怔,側頭笑問:“你還有什麼親戚在瑞都?”
要論當日的大燕王朝,皇親國戚自然是不少;但經歷那麼多年的山河動盪,只怕在瑞都之中,已無人敢自認是皇甫氏的親戚了。
“我是沒有親戚,可你不是有很多親戚麼?你的好部下好兄弟,我也可以跟著你走動走動,幫你聯絡聯絡你兄弟那些枕邊人的感情啊。”
我巧笑倩兮,趴在他厚實的肩上,調皮地往他的脖頸吹著氣。
安亦辰捉下我的手,捧住我臉龐,眸如黑玉生輝,笑得煦如春華綻耀,柔聲道:“棲情,你不要多想,我會把什麼都處理得好好的。你只需……你只需安心做我的王妃就好。”
他的聲音低了一低,更有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就如,未來,你只需安心做我的皇后。”
他並不掩飾他的野心,他內斂的霸氣,那樣清晰地在眸中跳動,如同每日清晨的海中朝陽,隨時躍躍欲出,射出奪目光芒。
我當年竟是對的,我猜測他將在亂世中大逞身手,最終可能成為絕世梟雄,甚至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而我猜錯的是,他並沒有成為我弟弟君羽的對手,或者說,君羽根本不曾有機會成為他的對手。
當日我一意要殺他,算是枉作小人了。
“想什麼呢?不管想什麼,只許想我一個!”
安亦辰很霸道地說著,略嫌冰涼的手滑入寢衣,觸著我溫熱的肌膚,激起一層的粟粒,迫得我呻吟一聲,倒在他懷中……
隔了幾日,果然有了聖旨下來,讓秦王與秦王妃作為大晉使者,前往東燕賀雲太后五十大壽。
旨意下來,安亦辰更是繁忙了,幾乎每日都是早出晚歸,說是與兄弟部屬飲酒作樂,背地裡不知在商議著多少的大事,必然在為幾日後的遠行未雨綢繆,以防不在京時為太子、魏王所乘了。
我便不想他再為出行之事擔心,自行帶了茹晚鳳、夕姑姑等收拾行裝。
206。落玉篇:第十一章 千里攜手繞芳菲(二)
因夕姑姑身體並不很好,又是春寒料峭的正月,我便將她留在屋中,只帶了茹晚鳳和另外兩名侍女隨行;安亦辰向來有貼身侍衛,到時深入異國,自然要將身手最高明的帶去。於是,人員的選擇,行李的打點,一直忙亂了好幾天方才準備妥當。
元宵節照例到宮中請了安,領了晚宴。第二日,我便與安亦辰踏上了前往瀏州的路途。
一路車馬浩蕩,扈從甚眾,所備禮物亦是豐厚,除了給雲太后的賀禮,另有我私下給興武帝皇甫君卓以及雪情姐姐的禮物。
論起瀏州與瑞都,相隔原是不遠,即便車馬眾多,有個六七日,也可以到了。但安亦辰有意讓我散心,每到一處稍好的景緻,便停下車來,挽了我的手,伴我遊玩賞景,直至日暮,直至月升,直至素輝滿地,方才相攜而回,相擁而睡。
此時正值初春,嫩柳初吐鵝黃,碧草茵茵萌綠,蘭惠芬芳,瑞香始烈,百花俱已倦睜睡眼,懶伸翠枝,比起二三月的百發怒發,別有一番清新況味,一路與安亦辰邊行邊遊,笑語如春蝶翩躚,只在我們的馬車附近徘徊不去。
很多年後,我一直想著,是不是,那一段簡單和美的遊樂時光,透支了太多未來的幸福?如果我從不曾離開瑞都,從不曾再遇到他,從不知道那許多被刻意瞞去的真相,我會不會永遠裹足於秦王府中,永遠躲在安亦辰的蔭護下,永遠做我無聊而快樂的幸福小女人?
或者,根本不會有如果。
一切,都只是我的劫數,安亦辰的劫數,以及,宇文清的劫數。
我們的生活,是一個圓,我們以為,圓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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