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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悉依秦王妃的身份,採用華貴典雅一系的,務求雍容典雅,不失皇家風範。
至於容貌,我最近養得不好,瘦骨伶仃,加之手腳浮腫,卻無法和未孕之前相比了。而我但要安亦辰看我順眼,旁人也便顧不得,因此只抹一點胭脂,把頹敗的氣色稍稍掩了,也便罷了。
安亦辰坐在一邊,如玉雙瞳,只凝在我面龐,看來頗有幾分擔憂。
他撫了我的髮絲,盤算道:“到時咱們看著吧,能早些回來,咱們就早些回來。……你這模樣,我著實不放心。也不知那些狗屁大夫怎麼安的胎。”
我也覺得那些大夫太笨了一點,若論我雖是出身皇家,可自幼好動,能騎會射,身體比一般女孩子應該強一些,怎麼懷孕之後,反比一般人孱弱那許多?多半是這些大夫醫術不行了。如果白衣在……
白衣……為何又想起這負心薄倖之人?
我晃一晃腦袋,將那個影子逼走,衝安亦辰道:“橫豎只有四個多月了,等我熬下來,便自在了。”
安亦辰向天哀嘆:“可憐我哪,還有四個多月要陪你苦熬!”
我啐了一口,道:“誰要你熬了?你秦王殿下勾勾指頭,女人還不多得很?”
安亦辰也不回答我,只是賊笑兮兮附到耳邊,纏纏綿綿地道:“不管天底下女子是一個還是無數個,我都只要你一個。”
這句話,原來我在晉州誆他時他也當了眾人說過,當時我並不以為意,此時再聽他提起,只覺心魂俱蕩,禁不住紅暈了臉,衝他嫣然一笑。
安亦辰臉頰微紅,回了我一笑,明眸已如星子燦亮,歡歡喜喜將我扶上車去,再三吩咐了車伕慢行,才徐徐往皇宮方向晃去。
這次中秋宴席,卻是放在澄心殿前方的大園裡,四處都高高掛了巨大的緋紅綾紗海棠花枝燈籠,與殿外開得如荼似火的海棠相輝相映,更顯比白日時靜謐,卻襯得海棠明媚勝春,粉裝盈盈如醉,隨風晃處,連滿天星子都失了光彩一般。
好在月如玉盤,素影分輝,冰雪洞澈,終究不改千年來的嫵媚與清潔,望之皎皎,思之緲緲,倒映於殿前流過的蓮影池支流中,更見得波痕清淺中月華澹澹,柔光流素。
那樣的風光,其實倒也是我喜歡的,若能與安亦辰兩人於海棠下並頭賞月,頭頂一輪,水下一輪,四目交纏之際,情如水流,眸比月明,必是人間勝境,天下無雙了。
或者,天下無雙的,只是賞月的人罷了。當我們的眼中只有彼此,任何地方,都成了世外仙境了。
而相對而言,如今的澄心殿又太過熱鬧了。桌椅都已鋪排開來,各親王已攜了有名份的妻子家眷一併前來,加上安世遠這兩年頻頻納妾,頗添了幾個小兒女,更是笑語不絕,鬧得不堪了。
190。明珠篇:第六章 月華飄緲夜流珠(三)
一時眾人來得齊了,安世遠和夏侯皇后終於也攜手出現。一眾兒女妃妾,連同安亦淵、安亦倫帶來的孫子輩,全都按品跪到晉見。
安世遠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來來,大家都就坐吧。”
而我與安亦辰,就與安亦淵、安亦倫夫妻以及安亦柔坐了一桌,親近如夏侯明姬,也只能算作外人,遠遠與安亦淵的側夫人及兒女們坐在一桌。即便她常年服侍著夏侯皇后,久居宮中,中秋團圓日也該回去和家人團聚才是,我便有幾分疑心是不是想見安亦辰一面的緣故。
安世遠顯然注意到了我精神不濟,笑道:“辰兒,你就這麼個心愛王妃,須得多費心照顧才成。怎麼比上次見面還清減許多?”
安亦辰點頭應是。
夏侯皇后笑道:“皇上,你大可不用怪辰兒,他們的事啊,臣妾也聽說了,若不是怕美人兒會化了,辰兒就差點沒把他的王妃日夜含在嘴裡了,養不胖啊,還是因為我們這位金枝玉葉的王妃太過嬌貴吧?”
我紅了臉不作聲;而安亦辰也只得陪笑道:“母后說笑了。棲情就是這樣的,天生的細巧個兒。”
大紅的綾紗燈籠下,安世遠依舊矍爍精神,面容慈和,玄衣帢裳的袞服十二章紋次第排開,山河星辰展開於方寸之間,煜煜生輝;夏侯皇后大紅鳳袍,纏雲繞鳳,長裙迤邐,綴珠流玉,加之八寶鳳冠,鮮亮明妝,更顯華貴異常,頗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只可惜她到底年近五旬,縱然再重保養,再怎麼養尊處優,也敵不過歲月催人老,光陰似水流,那般毫不留情地在眼角眉梢劃過,留下細紋道道,從漸漸鬆垮的面板上掛下,任是再多珠粉,也掩不了那種垂暮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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