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白衣溫潤的眸光,寧謐地注視著我,道:“自求死路的病。”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當年白衣對我有多好,我求他幫母親看病,他不但一口應了,還不知安慰了我多少好話。此刻,我終於知道人家為什麼說醫者白衣脾氣古怪了。
如今的安亦辰安二公子為一方霸主安世遠的愛子,手握大軍,位高權重。可白衣談吐看似溫文,實則不冷不淡,所有回答更加似是而非,足以讓人急得發瘋。而安亦辰顯然已是無語了,他總不能一氣之下把這個聞名天下的少年神醫推出去斬了吧?
我只冷淡看著他,漠然如一截枯木。
安亦辰盯著我望了半晌,終於嘆息一聲,道:“那麼,白衣先生,這個院子,和東邊那個院落的病人,都交給你了。”
白衣略一施禮,微笑道:“在下盡力而為。”
安亦辰又將白衣打量一番,才道:“你可以自由在這兩個院落出入,但希望你能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白衣拂袖道:“公子若不放心,大可另請高明。”
安亦辰出身高門,自幼也是眾星捧月慣了,顯然也受不慣白衣如此倨傲的性情,臉色再次漲得通紅,許久,才隱忍地哼了一聲,匆匆踏出房去。
而白衣不緊不慢地拿了筆來開方子,又不緊不慢地交給小九去沏藥備藥爐。
小九接了方子來左看右看,終於狐疑地走了出去,小素卻還站在原地,不知算是侍侯我,還是監視我了。
白衣回過頭,指了指院外,道:“你到外面牆角去找一找,有新鮮的青苔刮二兩過來,做藥子。”
小素張目結舌,更不知我的什麼病,要用青苔來做藥引。但她顯然也知道白衣的脾氣,悶了頭一聲不響走了出去。
白衣重又回了帳幔之中,握了我手腕,看似診脈,實則只是緊握了我的手,將他面板的體溫,一點一點浸潤過來。
他的手原就比一般人涼,但此時,我的手居然比他還涼,多半是受了創傷的緣故。
“沒有事了!”白衣低低而溫柔道:“先養好身子,我們再來合計下一步。”
我只聽得他一句溫柔安慰,便覺心頭的委屈瞬間全湧了上來,偽裝的堅強和冷漠再也掩蓋不住,側身伏在他的臂腕裡失聲痛哭。
“顏叔叔死了,母親也不知哪去了,白衣,我只剩孤零零一個人了!”我哽咽著泣訴。
白衣柔聲道:“我知道。你放心,我還在,我會守著你。你母親也沒事,就在東邊院落裡呢。”
小九他們原也說過,母親在隔壁院落裡休息,但那天殺的安亦辰偏說我再見不到母親,可見這混蛋在蓄意打擊我。
知道母親下落我心頭略定,擦了擦眼淚,急問道:“母親現在怎樣?”安亦辰找白衣來,不只要醫我,還要醫東邊院落中的人,那豈不就是我的母親?
100。飛花篇:第二十一章 曹營鏗鏘又逢君(三)
白衣沉默片刻,道:“夫人的病麼,只怕要好好調養了。她本就氣血兩虛,加上連日奔波,心情鬱結,以致肝氣凝結,損及肺腑,病得不輕。”
我吃了一驚,忙道:“但有白衣在,應該沒有問題,對不對?”
白衣拍了拍我的手,親呢道:“你別多想,知道我在就好。”
“那麼,有君羽的訊息麼?”皇甫君羽顯然也在安氏手中,卻不曾聽人提起過。
“這個就不清楚了。皇甫君羽是被安亦辰的大哥安亦淵所擒,而安亦淵目前尚在前方與宇文氏交兵,也不知君羽被他安置在哪裡。”白衣沉吟道:“估計不在晉國公府吧。如果在這裡,四處一定會加強戒備;可如今府中的守衛,似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白衣雖不是官場中人,也不屬於逐鹿中原的豪雄之一,但他顯然也是有心人,竟對晉國公府的守衛相當清楚。他說君羽不在這裡,多半就不在了,現在我也是階下之囚,只能慢慢設法了。
這時門外似有人影飄過。
白衣眸中一抹如水光芒閃過,聲音變高了好些:“所以說了,姑娘肝脾虛弱已久,如果再不放寬心,便是在下也沒法子了!”
他輕輕搖著頭,嘆息著,鬆開我的手,從帳幔中走出。
我已看清來者是剛剛給白衣支出去的小素,估計她是另找了人幫他挖青苔,自己依舊匆匆趕來監視了。遂也順了白衣的話,黯然道:“多謝公子關心了,自古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何必在意太多!”
白衣將手負於身後,向著步進來的小素悠悠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