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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應了,卻看向安亦辰,面有憂色。我拍了拍母親的手,示意她放心,方才隨了安亦辰一路出去。
仇將軍指的竟是仇瀾,他與三年多前一般,著一身黑袍,氣勢凜凜,正等在院門外,一見安亦辰出來,匆匆行了禮,便將一封信函交到安亦辰手中,道:“大公子在滄江以南和宇文昭硬對上了,這次宇文昭也狠下心,想一舉殲滅安氏大部兵力,雙方激戰,死傷慘重。誰知此時瀏王藉口安氏劫掠少帝,無視天下大義,也出了兵,和宇文氏前後夾擊,將大公子的七萬大軍生生圍困在滄南的延陵鎮,晉公特地下了手諭來,請二公子速帶晉州、青州駐軍五萬人前去救援。”
安亦辰將那手諭拿了,飛速看了,轉而問道:“三弟和亦思他們現在還在與安夏糾纏?”
仇瀾恨恨道:“可不是。安夏目下分明正對中原戰況隔岸觀火,若我方得勝,根本不敢來糾纏我們;只怕我方一時敗了,才會趁勢東來,趁火打劫!安亦倫那小子,此時藉口安夏騷擾不肯出兵,其實就是在逼二公子你出兵呢,最好大公子和二公子手下的兵都打光了,他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107。飛花篇:第二十三章 指點山河少年懷(二)
我才知安氏三子安亦淵、安亦辰、安亦倫雖各有才能,卻也各有機心,連安亦淵大難將至,安亦倫都敢袖手旁觀,視若無睹。只不知安亦辰這個以仁和著稱的貴家公子,又會作何打算。
安亦辰顯然也有些煩惱,他負了手,在原地來回踱了幾下,忽然頓住身形,道:“立刻調兵一萬,對外聲稱五萬,支援大哥。然後通知父親,竭盡京中所有能召集的兵馬,攻打瀏州!”
“攻打瀏州!”仇瀾愁意一掃而空,道:“圍魏救趙麼?好主意!只是京中人馬全部集合起來,只怕也不過兩萬。瀏州目前也是兵力空虛,要論對付瀏州,應該很有威懾力。只是晉公為人謹慎,只怕不肯輕易撤空京城,以給他人可乘之機。”
安亦辰成竹在胸地微笑,本就雍容俊秀的面龐憑添幾分令人心折的睥睨之氣:“你只要告訴父親,我這裡正安排四萬人馬,晝夜兼程趕往京城支援,他那邊自然會放心出兵。他該知道,京城就是空上數日,附近也無人能抵擋住四萬人馬的征伐!”
“好!”仇瀾的模樣,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的墨藍眼珠煜煜閃亮,笑問:“那麼,這四萬人馬,公子是否打算親自帶去京師?”
安亦辰掃了我一眼,道:“嗯,我還有事,你和子瑞去就行了。”
仇瀾此時才想到留心打量我,忽然驚笑道:“原來是棲情公主!這可真是公子的大事了!屬下這裡就先恭喜公子了!也算是多年心願,一朝達成了!”
多年心願,一朝達成?連安亦辰的部下,都知道他的這個“心願”?
安亦辰臉又紅了,略有不安地搓了搓手,道:“你們先去吧,有事再找我。”
仇瀾應了,正要離去,忽然又想起什麼般回頭道:“對了,前兒公子令人去京中把夕顏姑姑接來,正好茉兒說要回孃家,所以叫人將她們一塊兒接來晉州了。估計今晚就快到了吧?”
夕姑姑!杜茉兒!
驀然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身軀一震,又驚又喜又夾雜些傷感。困在晉國公府後一直未聞得夕姑姑訊息,我原以為是安亦辰有意封鎖,不想她卻是給安置在京城;還有杜茉兒,當年宇文弘失了她,差點將我給凌辱了,當時我就想著是不是給那個和杜茉兒有過牽扯的黑衣仇瀾帶走了,直到如今才算得到證實。
安亦辰顯然感覺到我的震動,微笑向仇瀾道:“若是夕姑姑來了,直接把她接到棲情住處來服侍吧。”
仇瀾又在我臉上細瞧了瞧,笑道:“是,公子。公子這樣的人物,原只棲情公主才配得起!”
一時仇瀾離去,安亦辰將手搭於我肩,很親呢地半擁姿態,柔聲道:“棲情,你可願意……和我在一起?”
他問著短短的一句話,卻接連兩次深深呼吸,倒似十分緊張一般,絕對不像兒戲。
我心頭怦怦亂跳,再不知該不該繼續哄他。便是他罪該給千刀萬剮,用這種手段都傷他的心,總是不該。何況我和母親的性命都攥在他的手心,一個不好,便可能惹火燒身,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這人太精明聰慧,做得太過,只怕更容易給識破!
方才那看似死棋的戰局,若換一個人來處置,只怕非得動用千軍萬馬費上無數性命才能擺平,可他不過三言兩語,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便已安排得妥妥當當:出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