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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他,會為我放下這個麼?
我緊緊凝視著安亦辰漆黑的瞳仁。
而安亦辰也似疲倦了,他垂了頭,用那雙倦乏的眼睛柔和地望住我,輕輕道:“棲情,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他居然沒有回答夏侯夫人的話,抱起我,踏步向回走去,將一眾下人和他自己的母親丟在當場,目定口呆。
母親也給嚇得不輕,正和夕姑姑遙遙望著我們,滿臉淚痕地顫著身子,直到我從安亦辰的臂膀中展一個虛弱的笑容過去,他們才鬆了口氣。
安亦辰在我的床邊放下我,扭頭向白衣道:“白衣兄,請幫看下棲情的情況。”
白衣將手指搭於我的脈搏,眼底已忍不住滲出一抹溫柔憐惜來,憂傷地望著我。我一陣心痛,我那有著青天雲影般澄澈眸子的白衣啊,他的指肚,似比以往更加冰涼了。
怕給安亦辰看破心思,我將眼神轉到安亦辰臉上,望著他有些凌亂僵硬的眼神,輕輕問:“二公子,今天可以帶我們離府麼?我一刻也不想再這裡多呆。”
安亦辰猶豫道:“你的身體……”
“她的身體無甚大礙,在馬車上休息也是一樣。”白衣抽回手,負手退到一邊,答道:“而且我覺得早些離開國公府對她的身心都有好處。”
安亦辰的眼神留連我的面龐,我只用無辜企盼的眼睛回望著他,抽著鼻子,淚意朦朧。
“好,你略休息一會兒,我們下午便走。”安亦辰說著,自己也似下定了決心,因而鬆了口氣一般,扭過頭來向白衣道:“白衣兄,今日之事,多虧你及時通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衣淡然道:“不必了,我只是不想我的病人出事,否則我這麼多天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安亦辰點點頭,道:“等她們母親復元,我不會虧待於你。”
白衣哂笑一聲,已拂袖而去。
安亦辰久見他性情古怪,也不以為意。
殊不知白衣的性情古怪,只是對別人而已。他對我,一向是溫潤如玉,笑語怡人,一雙如明珠輝耀的眼睛,早已埋入我心中,在我十四歲那年的春天……
而我也是到此時才知道,原來通知安亦辰救我的人是白衣。
鬧到那樣不可收拾的地步,能救我的,也只有安亦辰了。
夕姑姑和母親都對我當時倔強地不肯忍辱認輸,以致釀來殺身大禍頗有微辭,只是瞧我給這般折騰驚嚇,再不忍心責怪於我。
但直到下午我們起程,安亦辰居然沒有埋怨過我哪怕是半個字。倒是我想起他可能因此失去了繼承他父親江山的大好機會,覺得好生遺憾和愧疚。
不知白衣救走我們後,他還有沒有機會再挽回這盤劣棋?
116。飛花篇:第二十六章 兵氣連雲臨山動(二)
安亦辰對於我們去京城之事顯然也有所戒備,所隨沿途保衛的親兵,竟有一千之眾,俱是騎兵。
那一長溜浩浩蕩蕩的隊伍,所護衛的,只是三輛馬車而已。母親和我帶了隨身侍女各乘一輛,白衣帶了些藥物單獨乘了一輛。
我當然知道白衣雖然看來面色瓷白身形瘦弱,但事實上身手相當高明,只是從來都是深藏不露而已。他的表象,顯然騙倒了所有的人,包括安亦辰,都只將他當成了文弱醫者而已。
安亦辰自然是習慣了騎馬,幾乎一直伴隨在我的馬車之畔。
一連走了幾日,俱是安然無事。我趁了白衣來診脈,旁人不注意時悄悄問:“還有多久?”
白衣深深看住我,眸中有團清凜的烈火滾過,輕輕回答:“快了!”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絞緊。
白衣垂了頭,用他微涼的手指,將我的指尖一一撫摩。清新美好的氣息,似從我的指尖透過,漸漸熨妥我不安的心。
車廂外,透過風塵,隱見春光正好,桃紅李白,杏花當道,蝶兒自由翩飛,快樂翔舞。
那樣美好的春光,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這一日,前方出現大片山林,山勢巍巍,層巒疊嶂,林木青鬱森森,如一幅深濃的水墨畫。一道峽谷,從山林中蜿蜒穿過,幽深緲遠。
一位將領匆匆趕過來,稟道:“前方便是臨山了,這條山路,易守難攻。我們已經派人探過了,未發現異常。但這山路兩側地形複雜,若早先就有人預伏於溝壑之中,很難發現。”
安亦辰點頭道:“把白衣先生先請到前面兩輛馬車中暫時侯著,先遣五百人帶那輛空馬車過山試探,如果無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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