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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在我的百褶雪色長裙上,濃黑的一片,立刻在布料上洇開。
“對……對不起。”安亦辰連連後退,頗有些狼狽。
他從未給女子畫過眉?我心頭嘲笑,將他畫的眉拭了,端端正正畫了對遠山眉,偏過頭來嫣然一笑,道:“畫得好看麼?整齊不整齊?”
“好……好看!”安亦辰眸明如星,耀著跳躍火花,驚豔般望著我。
我起身走入幃幕,將半透明的天青雲影紗和另一層山水錦緞幃幕一齊拉下,也不避忌安亦辰就在幃外,換了件湖藍色寬袖短襦,淡色撒湖藍暗花底子的長裙,束了腰帶,披了鴨蛋綠的長長披帛,越發顯得腰如束素,肩若削成,方才款步走出,郝然道:“這樣,看不出我病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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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寫著寫著睡著了,一覺起來天都亮了!
106。飛花篇:第二十三章 指點山河少年懷(一)
安亦辰眸中跳躍的火花更是灼目,他點著頭,道:“嗯……很好。”
我鬆一口氣,輕盈笑道:“好,那走吧。”
我當先一步,正要步出屋時,身後忽然伸過一雙手,扣住我柔若無骨的細腰,將我緊緊擁住,靠在他結實寬厚的胸膛。他的心臟正在劇烈跳動著,鼻息濃重,撲在脖頸間如嬰兒的手輕輕撓動,卻讓我心裡陣陣發緊。
“棲情……”安亦辰呻吟般嘆息一聲,潮溼溫熱的嘴唇忽然間貼上我的後頸。
我大驚失色,腦海中猛然跳出白衣的身影來,幾乎是用盡全力向後一推,終於掙開他的懷抱,圓睜著眼,瞪住安亦辰。
安亦辰眼中的火花頓時黯淡,滿臉通紅道:“對不起,我忘情了。失禮!”
說著,他悶了頭,當先向外行去,不敢再回頭看我一眼。
忘情?他真的喜歡我,而且非常非常喜歡我?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終於見到了母親。
白衣正從她的身上將銀針一根接一根拔出,置於托盤中。
母親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雙曾經嫵媚靈動的大眼睛,失神地盯著床頂,似牢牢看住什麼,又似什麼也不在看。她的面色和內裡著的小衣一樣雪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我悄悄走過去,摸住她慘白的手,淚水已如斷了線的珠子,只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白衣突見我和安亦辰一齊過來,微露詫色,但立刻斂去,不經意般衝安亦辰道:“二公子今日倒是閒,有空來探病了。”
安亦辰淡淡問道:“夫人的病,現在怎樣?”
白衣將銀針一根接一根炙烤著,道:“比先前自然好多了,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但這病無法根治,若是再受什麼刺激,可就難說了。”
母親聽得我呼喚,抬起眼來看到我,已顯出驚喜無限來,強撐了身子,摟了我垂淚問道:“棲情,你還好麼?”
我答道:“我自然……很好。只是前些日子受了驚,所以調養了一陣子,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所以來看看母親。——安二公子說,若我願意,可以天天來瞧母親。二公子,是不是?”
我拿子虛烏有的承諾去向安亦辰求證,心下卻篤定了他絕對不會否認。經了午後那一場柔情脈脈的遊戲,他這塊百鍊金鋼一時已成繞指柔,當日的針鋒相對和桀驁不馴一掃而空。
果然,安亦辰不過遲疑了一下,即道:“是,如果棲情姑娘願意,天天來看夫人也是使得。夫人也該放寬心,儘快調養好身子,我就帶你們進京去。”
“進京?”我驚訝地重複。
安亦辰深深望住我,唇邊彎起的弧度又泛出那種讓我討厭的自信和自負:“你不是說,你要住昭陽殿麼?我便讓你搬進去住著!而且,我可以讓你永遠住進去!”
我打了個寒噤。
昭陽殿是歷代皇后所居,連皇后所出的公主年長後也必須要搬出去,獨我仗了父母的寵愛,才一直賴在母親身邊不曾離開。他居然說,要讓我永遠住進去?
母親飛快在安亦辰臉上掠過,喃喃道:“昭陽殿,好啊,有機會,我也想再回去瞧一瞧,只瞧一瞧,也便夠了。”
安亦辰淡淡一笑,負了手站在視窗,看一對黃鸝兒在煙籠般的碧樹間跳躍,由了我和母親說話,不再插嘴。
白衣收拾了醫具,瞧了安亦辰一眼,徑自提了出去,竟不曾瞧我一眼。我心裡一緊,又不好說的,只將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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